“大庭广众之下,男未婚女未嫁当然要避嫌。”
“哦,原来如此。”
沈栀栀慢吞吞浇花,恍然大悟地点头。
她就说尤冰倩跟裴沅祯有故事吧?果然被她猜中了。
“两人郎才女貌,其实挺配的。”那两个婢女继续说。
“裴大人年纪轻轻位高权重,风姿过人。而尤姑娘也是京城最端庄贤淑的贵女,况且其父亲还是都察院三品督察御史,跟裴大人实在是门当户对。”
“唉,可惜了。”
“如今裴大人一直不娶,难道是在等尤姑娘?”
“兴许吧,尤姑娘不也十八九了还没嫁人吗?”
“哎哟哟真是一对苦命鸳鸯。”
“喂!”其中一个婢女发现了沈栀栀,斥责道:“你做什么呢?一直浇那株茉莉,快被你淹死了。你是哪个院伺候的?回头我禀告管事罚你月钱哎哎你别跑”
沈栀栀撂下水壶撒腿就跑,跑了老远靠着廊柱喘气。
好家伙!
她真是听了好大一个八卦!
没想到裴沅祯还有这样惨绝人寰的故事。
更令她钦佩的是,裴沅祯这样心狠手辣的大奸臣,那尤姑娘居然也敢喜欢。
裴沅祯出门了,听说是跟锡兰王子相约赛马。沈栀栀不用跟去伺候,乐得清闲。
几乎一整天都跟阮乌待在一起,一人一个狗把整个皇家别院都逛了个遍。
许是有“裴大人宠婢”这么个头衔在,别院的内侍对她都极其客气。听说她要出去赏景,居然还给她备了辆马车。马车里有茶炉和糕点,沈栀栀跟阮乌边赏景边品美食,快活如神仙。
这一快活就忘了时辰,等沈栀栀想起还得回去伺候裴沅祯时,已经是傍晚了。
紧赶慢赶,天擦黑了一人一狗才回到别院。
内侍说裴沅祯早就回来了,正在后院清泉沐浴。
沈栀栀“哦”了声,牵着阮乌往里走。
如今但凡出门,沈栀栀都会给阮乌套根绳子,以免它不高兴咬人。即便不咬人,出去吓哭小孩也是不对的。一开始阮乌嗷嗷呜呜不情愿,后来也慢慢习惯了。
一人一狗优哉游哉,走到月洞门时,沈栀栀突然停下。
“阮乌,过来。”她拉着阮乌躲在花丛后。
少顷,沈栀栀悄悄探头看出去。若是没看错的话,那位站在灯笼下的女子正是尤冰倩。
这么晚了,她在这做什么?过来找裴沅祯的?
沈栀栀睁着一隻眼仔细看。
尤冰倩一身水蓝长裙娉婷而立,优雅温婉,在朦胧夜光中倒有那么几分垆边人似月的意境。
她安安静静地等了会,裴沅祯才过来。
裴沅祯站在拱桥上,并未靠近。
“尤姑娘有何事?”
“裴大人,”尤冰倩福了福身:“小女听说师父回京,不好上府叨扰。特地准备了些新衣物孝敬他老人家,想托大人帮忙转送。”
她确实不好光明正大地去裴府,先不说那些私下的传言。就说她父亲尤大人,向来不齿裴沅祯,若得知她跟裴府来往定不会高兴。
“嗯。”裴沅祯点头,示意侍卫过去接东西。
尤冰倩将包裹给侍卫,福了福:“多谢大人。”
她迟疑了会,又开口问:“大人,师父他近况可好?”
“很好。”
“哦。”尤冰倩说:“师父早年游历山河,腿脚有疾却粗心不治,也不知现在旧疾怎么样了。”
“奚白璋平日活蹦乱跳,应是无碍。”
“那小女就放心了。”
忖了忖,尤冰倩张口想再说点什么,最后却隻福身道:“多谢大人,小女先告辞。”
灯笼下,尤冰倩款款离去,而裴沅祯仍负手站在那。
沈栀栀啧声,嘀咕道:“真是死要面子,心上人在眼前也不挽留。”
“说什么?”那厢,裴沅祯冷不丁出声。
沈栀栀唬得大跳,这么远都能听见?
她讪讪地从花丛后站起身,纳闷问:“大人怎么知道奴婢在这?”
裴沅祯瞥了眼阮乌,傻子都猜得到旁边的人是她。
沈栀栀后知后觉斜眼过去,阮乌硕大的狗头根本藏不住。
“”
阮乌这个笨蛋!
“躲这做什么?”裴沅祯问。
“呃”
沈栀栀不敢说是躲这偷窥,她借口道:“也不是躲,奴婢跟狗大人在这赏月来着。”
裴沅祯抬眼瞧了瞧乌漆麻黑的夜空,也懒得拆穿她。
“白日去哪了?”
“去后山逛了。”说起这个,沈栀栀兴奋:“大人,后山有个大水潭,潭水清澈,四周还开满了粉色的小花。瀑布飞流,水雾氤氲,像仙境一样好看。”
“所以”裴沅祯凉凉地问:“玩得乐不思蜀?”
沈栀栀脖颈一缩,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