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裴沅祯看成什么了?我裴沅祯岂是连女人都护不住的窝囊废?”
沈栀栀一顿,心里大松了口气,同时涌出丝丝缕缕的甜。
她态度软化,任由裴沅祯拉着,嘟囔问:“那金昌皇子说要找你讨说法,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让他尽管来讨!不是要说法?我给他就是。”
听得此,沈栀栀心里又放心几分,压着的唇角渐渐翘起来。
裴沅祯捏她的脸:“倒是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跟我生气,你气性怎么这么大?”
“你都要娶金昌公主了,还不准我生气?”
“我何时说的?”裴沅祯无奈:“我此前早已说过,我不会娶旁人。”
“可金昌公主想嫁你呢。”
“那是她自己想的,与我何干?”裴沅祯故作委屈:“照你这么说,全天下女人说要嫁我,我是不是得以死谢罪才够你解恨?”
“呸!什么全天下女人都想嫁你,说这话也不害臊么。”
裴沅祯勾唇,掌心摩挲她柔软的玉指:“小醋包。”
沈栀栀脸色涨红,瞪他:“我我才没有。”
“好你没有。”
他一脸“我知道你吃醋,但你说没有就没有吧”的表情。
沈栀栀气得很,恶向胆边生跺他一脚:“你这人真讨厌。”
裴沅祯一愣,继而笑起来。
外头,尤冰倩微垂着眼,听里头两人说话,不自禁地也莞尔。
过了会,礼部的官员寻过来:“裴大人可在这?”
“在的。”她说。
礼部侍郎王大人急得很:“唉,今日这事闹得全京城都知晓了,眼下不知如何收场,金昌皇子状告到了皇上那,要裴大人”
“罢了,我且快些去请裴大人入宫。”他慌忙进去。
听说要进宫,沈栀栀心里打鼓。
这会儿不用裴沅祯拉着,她自己就紧紧拉着裴沅祯不放。
“大人,”马车上,她忐忑问:“真没事吗?”
“有我在,无需担忧。”
“可若是皇上怪罪呢?”
裴沅祯笑笑没说话,眉目闲适淡然。
金昌皇子告到皇上面前,无非是想借皇权施压罢了。
但他打错了算盘。整个大曌,只要他裴沅祯不同意,谁人也不敢逼迫。
果然,等裴沅祯带着沈栀栀入宫时,在场只有礼部和都察院几个大臣在,而皇帝未免触犯裴沅祯霉头,早早寻了个身子不适的借口离开了。
金昌皇子带着金昌公主等在那,见裴沅祯领沈栀栀进来,冷冷低哼了声。
“裴大人,”他上前拱手行了一礼:“想必街上的事裴大人也听说了。裴大人的侍卫以下犯上,冒犯明昭公主,该当何罪?”
“郗博殿下问得好。我大曌的侍卫维护大曌子民,敢问冒犯的是金昌哪一条哪一律,该当哪一罪?”
“你——”
裴沅祯也沉下脸来,视线扫了扫殿内众人,带着沈栀栀走上前。
“今日之事,我也正想向金昌皇子讨个说法。”
“贵国公主在我大曌国土上闹事,欺压大曌子民,这是贵国的礼数?”
金昌公主气道:“裴大人好会诬陷,我何时欺压她了?分明是她顶撞我在先,我堂堂公主教训个贱”
裴沅祯冷冷掀眼,目光寒如冰凌,金昌公主蓦地一颤,后头的话堵在喉中。
“公主既说是她顶撞在先,那我倒要听听,是怎么个顶撞法。”
沈栀栀做事向来机灵且会审时度势,遇到凶悍的她跑还来不及,又岂会白白衝上去顶撞。
他敛了厉色,温和看向沈栀栀,语气平静而有力:“你隻管将今日之事说来,我为你做主。”
沈栀栀原本还有些打鼓的,被他安抚镇定下来。
她说:“我跟冰倩姐姐去医馆查看修缮情况,才走到门口就遇一辆马车停下来。明昭公主的婢女当时下车来就指着我们,说我们遇到公主的车架没避让,然后又质问我一个贱婢为何见到公主不行礼。”
“我其实想行礼来着,可觉得‘贱婢’一词不对,便纠正说我已从裴府赎身,现在是大曌良民。她是金昌的公主,为何要求大曌的良民对她卑躬屈膝?”
金昌皇子在一旁面色沉了沉。
沈栀栀继续道:“我没觉得自己哪说错了啊,可金昌公主生气了,非让婢女对我掌嘴,侍卫为护我这才跟公主起了衝突。”
她的话有条有理、逻辑清晰,落在空旷的大殿上掷地有声。
不说金昌皇子的神色变化,就连其他官员,此前忿忿斥责裴沅祯宠爱个婢女没分寸的人,此时也脸色几番变化。
皆不吭声了。
都察院的一个官员听了,还颇有些气愤:“郗博殿下,这便是你口中说的金昌公主在大曌受辱的事?”
“敢问,金昌公主之辱何在?相反,是她辱我大曌子民在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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