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栀听他一本正经胡诌,“嗤”地笑起来:“那你接下来是不是想说,你带我回去认祖归宗,从此以后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兄妹俩涅槃重生联手復国,届时再重新帮我找个驸马,风光大嫁是吗?”
谢芩诧异:“你怎么知道?”
沈栀栀鄙视地摆手:“这种戏本子我听得多了,你若要编就编个有新意的吧。”
谢芩也不恼,反而笑了笑:“姝儿妹妹果真天真烂漫。”难怪那人会喜欢。
沈栀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继续喝粥。
谢芩说:“我此言不假,你我真是兄妹,一切等到了南汌你就明白了。”
等他出门,沈栀栀缓缓放下杓子,手开始颤抖起来。
怎么办?
这些人看来是绑架她离京了,而且还编了个这么离谱的身世给她,想给她灌迷魂汤,然后好要挟裴沅祯。
不对她甩了甩脑袋,若要要挟裴沅祯,为何要给她灌迷魂汤?
她缓缓看向自己的手。
为何发抖?在怕什么?
过了会,时菊敲门进来:“栀栀,你吃好了吗?我将这些撤下去。”
“时菊!”沈栀栀厉声呵斥她:“你到底是不是我认识的时菊?”
时菊一顿,垂头不敢看她。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你是他们的人对不对?你一开始接近我就不怀好意对不对?”沈栀栀气怒:“枉我这么信任你,还把你当朋友,你却做出这种狗彘不如的事!”
时菊身形晃了晃,落了滴泪在手背上,却仍是说对不起。
“栀栀,不管你信不信”她抬眼望向她:“我不会做伤害你的事,他们也不会伤害你。”
“他们?他们是谁?”
时菊摇头,不敢再久留,端着碗筷出门了。
“当年南汌皇室丢失了两个孩子, 一个是四岁的九皇子,还有一个是皇后将将诞下的小公主。但彼时正逢国破,四处兵荒马乱也没人在意这个女婴, 便被奶娘和侍卫偷偷带出了皇宫。没想到”
安俊良说:“紫星阁一直在寻的人居然是沈姑娘。”
他看了眼裴沅祯, 裴沅祯此时垂眸沉默,也不知在想什么。
少顷,他问:“大人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裴沅祯仍旧没说话。
书房内安静了会, 奚白璋将安俊良拉出门:“算了,让他静静。沈姑娘突然变成了南汌皇室之女, 确实, 别说他,我自己也吃惊。”
喜欢的女人就这么归家了,他连挽留的立场都无,谁心里好受呢?
安俊良点头:“我还是先去处理弹劾之事。”
奚白璋停下:“怎么?朝上又有人弹劾裴沅祯。”
安俊良道:“是何家那帮人, 此前大人将何戟斩首,他们早就怀恨在心。如今大人杀了许多闻香教教徒,这么个时机又岂会不抓住?现在朝上弹劾大人罔顾生命滥杀无辜,朝堂外百姓们也议论纷纷。这里头定是有人在后头搅和, 我得去查一查。”
闻言,奚白璋叹了口气。
这边,沈栀栀又在船上休养了两日, 觉得身子缓过来后, 她开始想逃离之策。
她打听过了, 船每隔两天就会停下来补给, 下一次补给是明天早上。
她必须想办法回京去, 才不想去南汌当什么公主。她爹娘在梅南村,她出生就在梅南村, 什么南汌,什么皇室,什么公主,她全然陌生,像是在听旁人讲故事。
谢芩跟她说的那些过去,她根本无法感同身受,她不想当公主,隻想回京城见裴沅祯。
也不知道他发现自己被谢芩绑了没。
“唉!”
沈栀栀叹气,趁现在无人,她将身上的首饰和屋内值钱的小物件都收起来,这一路逃回京城需要盘缠。
过了会,时菊进来,见她慌忙藏东西,假装看不见。
“栀栀,用午膳了。”她将饭菜摆在桌上:“船上简陋,只能将就吃这些,不过谢公子还是将船上最好的食材都留给了你。”
沈栀栀并不感动,把东西藏在被褥里,若无其事坐回桌边。
饭照吃,觉照睡,就是不跟时菊说话。
时菊难过,却也知是自己对不住她。想了想,她开口:“栀栀,我知你心里怨恨我,但你想从船上逃走机会渺茫。我劝你莫如此,届时逃不出去反而惹谢公子发怒。”
沈栀栀顿了下,继续吃饭。
时菊道:“船上高手如云,护卫无数,每一处都看得紧。”
沈栀栀没吭声。
时菊又道:“我倒是觉得去南汌当公主没什么不好,你在大曌是婢女身份,即便嫁给裴大人,可旁人仍旧说你是个贱籍出身。裴大人是首辅,位高权重,往后你总要跟官夫人们应酬交道。旁人虽然面上恭敬你,肚子里却看不起你,日子久了,你必定会过得不开心。”
沈栀栀停下筷子:“你怎么知道?你不是那些官夫人也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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