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就为阿箐报仇!”
说着,他持剑飞身而起,狂风大作。
裴沅瑾振臂一挥:“放箭!”
箭矢密密麻麻地朝着裴沅祯射去,像无数雨线,快而犀利。
侍卫们立即迎上来抵御,边抵御边为裴沅祯撕破一道口子,向外衝。
跟在裴沅祯身边的这些人,都是作战的好手。战场上被千军万马围困也能突围逃生,何况区区箭阵。
他们数十支剑,成风轮形状,所过箭矢皆被削断并向四方飞散。
弓箭手应对不及,反而死伤无数。
裴沅瑾大惊,没想到裴沅祯身边居然还有这样一批高手。
难怪他敢单枪匹马闯蜀州。
眼见裴沅祯朝他这边过来,他足尖一点,立即转身逃离。
裴沅祯眸色一冷,迅速朝他追过去。
裴沅瑾隻得边退边抵御,同时试图击溃他心神。
他说:“裴沅祯,你与我在此死斗,殊不知沈栀栀此时正在受折磨。”
裴沅祯眸色凛寒,剑气千斤。
裴沅瑾被削断长发,脸颊边也被剑气划了道深深的血痕。
他不死心,继续道:“沈栀栀得罪谢芩,谢芩是不会放过她的。谢芩手段狠辣不亚于你,你猜”
裴沅瑾邪笑起来:“谢芩会怎么处置她?兴许她此刻正在地牢中被鞭打,又或者受人凌\辱啊——”
“凌\辱”二字才说完,他手臂顿时被砍飞。
裴沅瑾惊恐地抬头,就看见裴沅祯如疯子似的杀红了眼。
他哈哈大笑:“你今天杀了我又如何?你心爱的女人也会死!”
眼见裴沅祯凌厉的长剑呼啸而至,刹那间,他感受到死亡的召唤。
但恰在此时,有人从另一边斜衝过来。
那人撒了把霹雳烟粉,然后拎起他:“走!”
当天,谢芩在蜀州匆匆成立新南汌,自立为帝,封沈栀栀为澜月公主。
这事隻引起了百姓们短暂的讨论,因为次日,大曌令人闻风丧胆的螭虎军兵临城下。
蜀州大地,人心惶惶。
沈栀栀被关在个富丽堂皇的笼子里, 四周堆满了书卷和古物。
据说这里是谢芩的书房重地,四周皆有侍卫看守,每隔一刻钟还有人来回巡逻。
沈栀栀站在窗前, 望着浅淡的天光, 神情麻木。
她已经关在这两天了,没人跟他说话,也没人回答她的问题。偶尔只听到外边轰隆隆的声音, 或是呼喊的声音。
她问:“外边是不是在打仗?”
依旧没人回答她。
下午,终于有个人过来了, 令沈栀栀惊愕的是, 这人居然是“故旧”。
“霍秉?你没死?”
霍秉一身黑衣轻甲,腰间挎长刀,肃穆地立在门口。
一年多过去,他改变了许多, 气质内敛沉稳,面容如刀刻般,处处透着犀利和冷漠。
他极淡地看了眼沈栀栀,没说话。
沈栀栀走过去:“你怎么在这?你”
她恍然明白过来:“你后来投靠谢芩了?”
霍秉走进来, 停在地毯上的炉鼎前,朦胧天光落在他肩上,显得陈旧而孤寂。
“沈姑娘, ”他说:“我此来只是想告诉你, 你现在被殿下封公主了, 名号‘澜月’, 寓意圣洁。”
沈栀栀觉得可笑。
她根本不关心公主不公主, 走过去问:“霍秉,你到底还是不是当初我认识的那人?你怎么能投靠谢芩?”
“你忘了冯姑娘是怎么死的吗?谢芩用毒药控制她, 令她每天生不如死。谢芩才是杀冯姑娘的仇人,你居然跟谢芩为伍。若是冯姑娘泉下有知,该多难过。”
霍秉静静听着,不为所动。
“大曌首辅裴沅祯的螭虎军已经到城下了,裴沅祯亲自挂帅,兴许这两日会开战,公主切莫乱走。”
沈栀栀听了,立即高兴起来:“螭虎军来了?太好了!裴沅祯没事就好!”
少顷,她继续追问:“你到底是怎么来南汌的?你不是死了吗?”
“没死透!”霍秉倏地转身,许是觉得她太啰嗦,索性满足她的好奇心。
他说:“我后来被裴沅祯捉回去,折磨了多日。我求他一刀杀了我,他也同意了,不过那日行刑的是跟我出生入死多年的好兄弟,没忍心,假装将我杀死后,让我逃了。”
“所以你就逃到南汌做谢芩的走狗?你忘了冯姑娘是怎么死的吗?”
“冯如意是被裴沅祯杀死的!”
“你——”沈栀栀简直不可思议,冯如意根本是自己纵火在她的如意阁烧死的。
“公主别问了,我此来只是告诉你这两件事。”
他转身走:“公主好生安歇!”
“等一下。”沈栀栀喊住他,问:“谢芩会怎么处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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