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半个小时车程,开过一片玉米地就见了白色小洋房,有双层的也有低矮单层的平方,混杂着一些自建的小茅房和仓库,每一户人家门口都有一片菜地。这里的环境比顾择预想的要好很多,他们下了车,双层红顶洋房门口站着乌泱泱一大堆人,凑热闹的、还有各种亲戚。
“哎哎……您好您好……啊奶奶啊……奶奶好奶奶好……”
“哎姑妈!这是您外甥呀,哟,长得真好看……”
人们围上来和顾择打招呼、握手,每个阿姨的身上都戴着大颗大颗的珠宝,看起来是为了迎接顾择和上节目把全身家当都戴在身上了。
忙碌的罅隙里顾择看到那个叫傅东雷的小伙把他的行李箱一个个搬下来,抬到了二楼。洋房正面的窗户刚好可以看到他的身影,傅东雷把窗户打开,看了一眼顾择,很是敌意。
怎么回事……我也没惹过他啊……
顾择拧着眉毛尽量把眼睛睁得幼圆,朝傅东雷投去一个无辜的眼神。
“嘿……”
嘭——
窗户又关上了,傅东雷把帘子拉上,生气地坐在床角。被子是家里最好的蚕丝面料,傅东雷想了想,又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把被子抚平。
这城里男人不会像别人说的那样……
前两天村东头的小黑跟他说,“城里来录节目的都是大款,是明星,看哪家姑娘合适直接就带走了,说是两情相悦情投意合,实际上玩完就把人姑娘扔了……”
姐姐……
傅东雷自小就不会说话,先天聋哑,在福利院只有南雨照顾他,和他一起学了手语课,那时候,只有南雨能听懂他说话,保护他。
他善良的姐姐,可不能被这个小白脸糟蹋了!
他正想着,顾择已经上了楼,他敲敲门问:“这是我的房间吗?”
傅东雷没动。
“…你能听到吗?”
傅东雷指了指耳朵上的白色‘耳机’。这助听器的尺寸其实和他并不适配,这是南雨小时候去给福利院的阿姨打零工一点点攒下来买的二手东西,现在家里有些积蓄了,但傅东雷也不愿意换掉这个助听器。
声音模糊破碎地传来,有点像恶魔的低语似的,他烦躁地站起来,准备走。
顾择拉住他,“我们之前认识吗?”——怎么对我这么大恶意?
傅东雷摇头。
“那就好,看你表情一直阴森森的,还以为我们之前结过梁子。”顾择松了口气,“我听他们都管你叫雷子?”
傅东雷点点头,把那只抓着他的手拨开。
“雷、子、你、好。”顾择的手指很纤细,像玉似的,他的手语比划得很慢,明明只有四个字,他居然还有点手忙脚乱。比划完之后他就笑了,“我做的对吧?南雨教我的。”
空气里有一股他手上和身上的香味,很淡很润的雪松木味道,傅东雷盯着他那双无辜却难掩着精明的虚伪眼神,哼了一声,作为回应,然后落荒而逃。
“……”
吃饭的时候傅东雷没有出现,听老人说他晚上不吃饭喜欢去村东和几个兄弟骑车去附近的城里逛夜市。
刚好饭席吃得差不多,顾择便说他也想去看看,于是借了辆自行车跑了出来。
“顾总顾总,先停一下先停一下。”麦麦跑上前,几个摄像暂停了拍摄,“顾总您晚上在村子里和几个长辈聊聊天,屋子里灯光好,那个叫什么雷的又不会说话,还老是看您不顺眼,您这……”
“没事,看我不顺眼我才要去。”
“可是节目效果……”
“哎呦,这不是真人秀吗,肯定是真实最重要啦。”顾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然后突然凑近麦麦的耳侧低声说,“而且……我看他挺顺眼的……”
麦麦:“……”
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
顾择有个毛病,别人都不知道。用古代的话来说叫断袖,用现代的话来说叫同性恋。而且他这方面的需求很大,可以说,小顾总除了在装傻充愣、就是在精进自己、剩下全部时间都拿来享男男之乐,几乎不怎么休息睡觉。
麦麦觉得他这已经不算是好色了,他看起来有点极端,好像对于做爱这种事很偏执。
麦麦帮顾择点过几次酒店服务,还见过他自己从不知道哪个酒吧带回来的小男生。不过比较万幸的是,顾总的很挑剔,只喜欢长得锋利精壮的男人,这也很大程度上局限了他多栖发展。
……不过这是录节目……
“哎顾总!”不等麦麦提醒,顾择已经一脚蹬出二里地,几个摄像连忙找了辆小三轮,火急火燎地追。
而另一边,
“雷子,你要我说啊,你可得看好你姐姐,别给她和那个叫什么顾的单独相处的机会……”小黑一脸经验丰富地揽过雷子的肩膀。
傅东雷面色凝重,伸手拿起摊位上的一串手链,青绿色的,他举起来,老板立刻说:“这是菩提根,小伙给自己买还是小姑娘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