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来得很快,空气中的燥热并没有随着车内的低温而有所缓解。
在去墓园的路上,天气突然骤变,阴沉沉的幕布盖住整片天空,大雨顷刻间落下,拍打在窗户上。
颜汀的车停在墓园门口,雨声一滴一滴如擂鼓,车窗上很快形成一片模糊的水雾。
今天是颜新辉和方之早的忌日,颜汀的副驾驶放了一束开得很好的百合花,白色的花瓣上还有两滴没消失的晶莹露珠。
颜汀在车内坐了一会,雨势却丝毫没有减小的趋势,他从后座找了一把伞,还是选择现在抱着花下车。
墓园的空气很好,父母的墓地选择了最高阶梯上的一片绿色草地,里面没有骨灰,只有一些生前的衣物。
严格来说,那只是个衣冠冢。
青色石阶的中间一路像是被打磨光滑的玉,看得出来这段路经常有人来。颜汀撑着伞,豆粒大的雨滴啪嗒啪嗒砸在伞面,周围一片灰蒙蒙,怀中的百合也被暴雨蔫歪了花瓣。
他的裤脚被打湿,蜿蜒如同小河般的雨流不停从最高处往下,每走一步就会踩出一个小小的水坑,倒映出并不真实的黑色身影。
百合花被放在墓前,墓碑上的两个人笑眼盈盈,颜汀站在不远处,轻声道:“爸,妈,我来看你们了。”
雨水不知什么时候落在他的脸上,浸湿了额前的碎发。颜汀的嘴唇血色不深,眼底也有淡淡的乌青,他的眼中思绪过浓,乌压压的天色披在他身后,像是陷入巨大的深海,随时准备吞噬。
“公司很好。”颜汀的声音不大,夹杂在这雨声中,“小灿,最近也还好。”
说到颜灿的时候颜汀犹豫了一会,他不知道十年如一日没有进展的身体对父母来说算不算好,起码对他来说,不算太好。
“他偶尔可以起来走几步,只是走得很慢。”说到这儿,颜汀的眉梢终于染上了点笑意,“还记得他小时候法的胡乱抚慰。
被子被蹬散,颜灿在床上弓起身子,发出猫儿似的轻哼。很舒服,他和颜汀现在正以另一种方式纠缠,这不仅仅让他生理上产生了极大的快感,连心理也被塞满。
夜很黑,颜灿沉浸在这翻起的小小情潮里。
房门没关紧,露出一条极小的缝。颜汀就站在门口,听见卧室里传来的压抑呻吟,他的手握在门把上,指节用力到发白,骨头凸起。
耳边很嘈杂,是自己紊乱的呼吸,和不受控制开始狂奔的心跳。
颜汀的手突然间有些颤抖,他向后退,轻轻地关上房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冷水不停拍打在他的脸上,却只是从表皮经过,丝毫没有降低他身体的温度。他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瞳孔深得怕人,眼眶被血红色浸染,看起来很失控,没有理智。
颜汀不敢闭上眼,他害怕,害怕欲望被抒发的那一刻,脑海里出现的那张脸,会是颜灿。
他很矛盾,目光游离地盯在镜子上,很朦胧,朦胧到他看到了颜灿的影子。欲望在疯长,使得颜汀开始厌恶自己,他想保持最后的理智,可却像是不被人放过一般,将刚刚颜灿的呻吟渗进自己的脑海。
睡裤很宽松,勃起的阴茎却把料子撑起了一个可怕的弧度。他被欲望支配,成了下等人,一个想着弟弟自慰的烂人。
他的手随着粗大的性器上下套弄,衣服被掀起咬在嘴里,裸出的紧实腹肌绷成一副完美的画卷,上面还泛着一层细汗。
颜汀的意志力被瓦解,逐渐被快感取代,他的呼吸声很重,浴室很快被情色的一幕渲染。停留在脸上的冷水珠被蒸发,密密地从身体里渗出滚热的汗珠来,悬挂在下巴的汗珠坠落在活动的手腕上,和射出的浓稠精液一起。
背后是冰冷的墙壁,颜汀的思绪渐渐回神,他扯出毛巾擦拭自己的下身,被射出的一股股精液沾在洗手台和地面,少部分残留在睡裤上。
他输了,也疯了。
颜汀陷入深深的绝望,窒息感将他淹没,捂住他的口鼻,让他无法呼吸。
他自暴自弃的站在原地,一直以来隐忍不发的情绪被彻底击垮,他的脸色发白,逃离似的摔开浴室的门,换了一身衣服跑出家门。
夜晚的风很轻,颜汀开着车行驶在冷清的街道,油门几乎快要踩到底。他把控着方向盘,车窗开到最下,任由呼哧的疾风肆虐自己,平行的风被速度卷成一股狂暴的力道,像一个个巴掌落在颜汀的脸上。
酒吧的灯光闪着诡橘的色彩,颜汀坐在最角落的座位,冷眼看着大厅正在舞动的人群。桌面上摆了四五瓶洋酒,有两瓶已经空了,他喝得很快,黑色衬衣的扣子也解开了几颗,胸口那部分已经被洇湿。
他需要一个可以容纳自己的环境,不能太安静。
第三瓶酒被拆开,瓶口却突然被一双手握住。那双手纤细修长,指甲上涂了一层红色的指甲油,颜汀顺着手腕的主人看去,在交错的光线中看清了程薇的那张脸。
“汀哥。”程薇似乎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颜汀,一双含情眼透露出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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