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沉浸在回忆里直到贺繁之粗鲁地推了他一把。
“活春宫好听吗?怎么不说话,贱得连话也说不出了是不是啊,非得在外面站着呵呵,每次都亲自来,是不是一年没干你了,下贱饥渴的身体欠操了啊!若是你愿意跪下,给我磕三个头,我就考虑让你当侍宠,怎么样,啊!”贺繁之重重地拍了拍林墨的脸,手上细腻熟悉的质感让他有些留恋和晃神,忍不住多摸了几下,不经意间,对上了林墨的眼睛,满是恨意和悲凉。
我只是想见你一面啊,当真连一点旧情,连一点怜悯都没有吗?!林墨在心里无声地呐喊,狠狠打掉贺繁之的手,转身离开。
贺繁之看了看被打掉的手,愣住了,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消失不见了,他下意识地想抓住眼前那人,却早已没了那白色的身影。
深夜,贺繁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说实话,他是有些想林墨的,之前他从来不知道林墨已经渗透了他生活的每一处,饭是他做的,茶是他沏的,衣服是他挑的,连墨都是他研的,更别说贺家手上那些店铺。林墨一走,整个王府就乱成一团糟,饭菜不合胃口,没有安眠香安神,娶来的娇妻实际上是个女汉子,才新婚没多久,就抛下他上前线打仗去了,让他成了真的笑柄。
所以贺繁之常常会不由自主地去医馆看看林墨,看见他对别人展开笑颜,身旁还有一个女子坐着,如同夫妻一般,贺繁之心里的怒火就不停的涨,以致每次想让他回来的话语都变成了冷言冷语,还故意在他面前宠幸别的女子,每每看见林墨眼中的爱意,他就会有种莫名的满足感。
“他还是爱我的,他不可能不爱我的。”贺繁之喃喃道,而回答他的只有窗边一轮弯月,再无言语。
“芙烟,我回来了。”
女子听见声音,连忙放下手中的医术:“怎么回事,脸色这么不好,又被贺繁之那个臭小鬼欺负了?”
“没,我是气我自己,哎,不说了,今天累了,我先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林墨扭头,假装没有看见那双满含爱意的眼睛。
“好,晚安。”芙烟勾起一个苦涩的微笑,马上又看起医书来,父皇被囚,新皇登基后,她就已经不是那个天真无邪,满怀宠爱的郡主了,现在的她只是一个被林墨救了的平凡女子,她只有靠自己努力,才能配得上这个名声大躁,万人仰慕的“神医”,她有信心代替那个人,不就是十年吗,她愿意花二十年,三十年,甚至一辈子温暖那颗破碎的心。
转眼又是半年,林墨再也没有出入过王府,也没有再见过贺繁之,虽然恨他,但还是想念,恨意和爱意夹杂在一起,他都理不清自己的心了,每日就这般浑浑噩噩地过着,倒也乐得清静,唯一让他困扰的就是芙烟的爱,他是过来人,知道爱的人不爱自己的感觉有多痛苦,他很想给芙烟一个承诺说他会走出来的,但他的心已经被伤透了,不会再为别人泛起一点涟漪,而怜悯和同情这种东西,芙烟这般女子,定是瞧不上的。林墨靠在窗边,英俊的眉眼是化不开的愁思。
“哎哎哎,你听说了吗,七王爷在一年一度的狩猎比赛里被刺客袭击了。”
听着往来人的对话,林墨的心一下子揪紧了,贺繁之遇险了?!
“害,消息早就传来了,王爷没啥大碍,听说是皇上身边的一个侍卫挡住了毒箭,刺客也当场抓到了。”
“哎,真没意思。”
“瞧你那话说的,不要脑袋了是不是。”
谈话声越来越远,林墨微微放下心来,没事就好,但心中的不安还是挥之不去,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王府,床榻上。
“王爷,恕老臣无能,这毒已深入公子五脏六腑,别说原本这毒就没有解药,现在即使用药吊着,最多也撑不过十日。”
“王爷咳咳属下贱命一条能替您死也是我的福分求您别再为我伤神了咳咳”龚少谦吐出一口血,苍白的脸上满是愁容。
真的太像了,真的太像了,贺繁之每次看见这张脸,总会让他想起那人,再仔细一看,不对,眉眼应该更英俊些的,眼睛应该更有神些的,还有着鼻梁,嘴巴都不一样,但合在一起,却有那人的五分神韵。
他也不知道自己抽的什么疯,那日和林墨不欢而散后,就浑身难受气结,直到第二日上朝时遇见了龚少谦,看着他和林墨相似的面容,想也没想就向皇上要了这人,安置在林墨原来住的院落。
龚少谦也十分乖巧,讨得了他的欢心,自从知道他的后身世更是怜惜,每日都留在他身边陪他,但却又像是透过他在看年少的林墨,那个永远眼里只有他的少年。
当猎场遇刺,龚少谦突然出现,挡在自己身前时,贺繁之的心里是害怕的,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些什么,只是当看见那张脸毫无血色,他就心慌得无以复加,泪水莫名其妙地流了下来,心有些钝钝的痛,他以为这是爱情了,对的,他是爱龚少谦的。
“有人可以救你,我一定会救你,我带你去找他。”贺繁之压住心底的质疑,艰难地向外走去,他才不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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