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就得把握每个存活的机会。我们也只是想和充满回忆的地方,多相伴点时光。也许哪天,仍然会离开。走或留,只是活着的方法不同。」
佛莱肯先生低下头,脸上充满了愧疚、遗憾、不舍、悲伤、坦然,还有更多……
「总之,照顾好妻小吧。瑟尔区和薇拉,小小年纪就要离乡背井……希望他们能变得更坚强。」书先生的目光温柔,「我很喜欢瑟尔区。他是个聪明、求知慾旺盛、善良的孩子。替叔叔我保护好他们啊。」
佛莱肯先生莞尔。
「您放在心上,我绝对会的……对於他们的成长,我也很有信心。」
终是好景不长。令人担忧的预想发生得如此之快,摩德韩恩恐怕无人料到--即便是艾伯,也惊讶於达里教的行军速度。
集t宣布後的第二天,学校里还在上课,孩子们聆听着讲者的细细解说,用心笔记每一条计算步骤,努力x1收知识。也许大人们早已转告一切,学校里却无半丝紧张气氛,更没人一脸愁容地诉说苦楚,是无知或佯装?无人想追问。间间教室里一片悠然、和谐,甚至还有些许笑声。
然後他们听见微渺的、富有节奏的哒哒声。
哒哒、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那是马蹄声。
镇民们聚集到小广场,奋力伸长脖子,想一窥来者何人。算是痊癒的艾伯,也站在广场边缘观看情势,有种不好的预感。
当来人近得足以瞧见衣裳颜se,他们就充满恐惧地懂了。
一身白袍、高竖衣领,熟练地驭马,一gu威压从远方传来,彷佛狂袭而来的暴风,即将天翻地覆──那是达里教。摩德韩恩的噩梦。
来了两个人,从惊喜神情看来,似乎只是在探勘地形时偶然发现此处,闪现掠夺者特有的炯炯目光。唇角毫不避讳地g起弧度,一如狮子看见小白兔的兴奋得意,几乎能看见饥饿的唾ye缓缓淌下。
两人对视一眼,仍未下马,较矮的那人昂起头,轻甩缰绳驭马至众人之前,开口:「我们是达里教,很荣幸来到此处。」言讫还微微鞠躬。众人稍稍懈下心防,心想他们似乎不如想像中可怖。
矮者观望四周,还嗅了嗅清新的空气,很是满意,又对镇民们亲切微笑:「听见吾等名号,应该知道接下来的发展吧?」
这时,高者cha话,低沉声音令人为之一寒:「你们,即将被纳入达里教的领土。」
果然……艾伯吞了口水。先前的礼节只是客套,一旦掀开底牌,也就是只野心无限壮大的恶兽。只有深不见底的贪婪。他愤怒地握紧双拳。
矮者瞪着高者,像怪他破坏苦苦营造的和善形象。
反正都败露了,便毫无束缚。他整整衣袍,一改有礼态度,话语间不留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即刻起,此处将归属於达里教的管辖范围,你们将遵循教规,共同追寻星愿!明白了吗?」
怎麽会……
「吵什麽!能接受达里教的教旨指引,是莫大荣幸!看这小镇地处偏僻,一定不曾听闻吾教的神圣之举,有幸接触,是上辈子积的福!」
高者愤怒摆手,遏止噪音及议论,试图消弭所有反抗的可能。
「突然闯进摩德韩恩,说什麽纳入领土的,哪可能是好宗教?」有人冷冷发言。
耳尖的矮者听见这番低语,下马至此人前,与之对视三秒,迅雷不及掩耳地ch0u出腰间长鞭,狠狠ch0u打此人背部。
镇民们吓得尖叫,有孩子甚至嚎啕大哭,大人手忙脚乱地摀住孩子们的双眼、双耳。实在打得太狠毒,衣衫裂出长长口子,鲜血缓缓渗出,染红裂口,宛如盛绽的血之花,目不忍睹。
谁能忍受这番莫名苦楚?旁人焦急地拉开挨打之人,安抚着哀号的镇民,恐惧地远离达里教教徒──这就是他们的作风?不听令者,即斩?再也没人怀疑艾伯的故事,亲身经历一切,才深刻感受到深入骨髓的冰冷。
「看见了吗?这就是反抗的下场。」他冷冷收起鞭子,扫视瑟缩发抖的居民们,「从今而後,你们得无怨无悔地跟随达里教,别妄想逃走。再有诸如此举……」他上马转身,斜睨众人,「下场可不只如此。」
「等等!为什麽不给期限离开?为什麽非要我们留下不可?」有人颤抖着声音问。
高者兴味地挑眉。
「深居山林间的小镇,又不知达里教教名……你们如何得知,吾等洗礼其它村镇的方法?」
彷佛说了不该说的话,也不想供出为报救命之恩提供消息的艾伯,没人敢回答,只是一个劲儿盯着地面瞧,好像路面发生什麽有趣的事。
「看来,有叛逃者啊。」对方嗤笑,「也好!叛逃者啊,听清楚了,或许以前曾给予离开的时间,但我们从未让任何人真正离去!当然,si人除外……你呢,是个例外。但别担心。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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