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赴前线事实证明,喻沛还没无法无天到公然劫舰的地步。但也差不到哪儿去,他只是在潜入星港内部通道的前夕,体验了一把藏匿效果。【怎么藏?你用精神力把它盘起来?】【不是……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然后雪豹驮着的鹩莺眨眼散去,羽毛落化成十数只灰羽肥啾,群舞似的,绕飞一圈后齐齐落回大猫脊背,埋头开始啃食。雪豹撑过几秒,终于在后肢逐渐不成形态时哀哀趴地。喻沛心音杂乱无章,本人居然打了下晃,被阮筝汀出手搀住后,闭眼缓过劲才问:【时限多少?】阮筝汀观察着他的领域状态,心念叫停:【一分钟到十天不等,全看吃多少。】灰肥啾们又呼啦散开,缩聚回那只蓝团子,飞停至哨兵右手手背,讨好地啄啄他手指。【如果吃完会怎么样?】雪豹散成络丝缩回领域,喻沛睁眼时巩膜都有些充血,【不只是藏匿效果吧。】阮筝汀默了默,把鹩莺召回去:【你不会想知道的。】他们一路畅通无阻,没有触发任何警报,阮筝汀对喻沛手上伪造的高权限身份卡叹为观止:【你们佣兵站可真是人才济济。】喻沛略有骄傲地笑:【这是时贇鼓捣的小玩意儿,技术人员可不是白叫的。】最后到底没劫成星舰,喻沛用精神力开走了三架战机,去约定地点接过莱兹一行人,连同那位神秘的大老板。“安叔?”阮筝汀看着肩头顶着只游隼跨进战机的男人,彻底回过味来,难怪上次要去祈安旅店走一遭,那人根本就是从离开修黎时就计划好了,如果不是两人眼睛轮番出问题,怕是早就离开迦洱弥纳了,“您就是俱乐部背后的大老板啊。”以安笑笑:“我是这群兔崽子的临时监护人。”“您老歇着吧,”莱兹搬着装备箱笑着从他身边走过,半真不假地贫,“按年龄来算,现在我们该是您的监护人。”以安踢他pi股:“你小子是不是搬的酒!”“不不不,”莱兹认真反驳,“是蓝蓝的文学作品。”还在地面的莘蓝捋起袖子仰头喊着:“你小子是不是想打架!”“不要跟阿翡学,”莱兹摇头晃脑,“哨兵打打杀杀的不好,容易得神经病。”遂被调完仪表盘转过来的喻沛锤头。“来,别理他们。”以安招招手,把阮筝汀带去驾驶室坐着,“这三个活宝,凑一起容易降智。”
“话说,麦麦冬是什么呀?”阮筝汀抚过胸章,有些好奇,“啤酒吗?”“是库兹卡列次星区一种随处可见的野花,我爱人很喜欢。”白金狐在以安肩头显现,大尾巴半盘着他的脖子,后者表情柔和下来,“阿翡说你爱种花,要拿点种子回去吗?麦麦冬白瓣黄蕊,花期在秋冬季,群开的时候特别清丽。”“好啊,谢谢叔。”阮筝汀觉得这星球名字有些耳熟,就听那人感慨过一句:“他还是把你带上了。”他忙道:“是我赖上他的,你们行动时不用在意我。”他思忖着,喻沛或许打着把他留在基地的主意。缓兵之计,先斩后奏,也不是第一次了。以安摆手安抚道:“阿翡呢,其实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可能哨兵多多少少都会缺乏安全感,但他不一样,”他瞥过那边拌嘴打闹的几人,小声加上一句,“他更别扭一些。”阮筝汀失笑。“你别不信啊。他属于那种,你走几步,他能面上矜持地跟半步,其实心里高兴死了。”以安略有打趣地看看他,又朝喻沛的方向努努嘴,“但是你要是退半步的话,那不得了,这小子能直接给你退十步。”阮筝汀不好回话,只好摆出侧耳倾听的姿势。以安目光飘远,想起早前在军中的一些琐事来——“这性子,有点随他父亲。”“当年诵春和见苒分属不同的指挥系,都是首席,又习惯了主导位,两个人骨子里其实都很傲。”“最开始搭档的时候,谁都不服谁,暗自较着劲,非要把对方给比下去,结果比着比着,双双把自己搭了进去。”“可是喻诵春那小子嘴硬,又惯爱口是心非,拖到后面反倒是见苒出的手。”“我记得……那次的任务难度系数挺高的,是几组搭档联合行动。”“结束后两个人伤都没裹完呢,见苒直接略过表白环节,上去就是强吻加求婚,把我们都给看愣了……”以安说着,想去摸摸茶金狐的脑袋,转念又想起有旁人在,手指抬到一半,硬生生撤回来。他眼底流转出复杂的怀念情绪,说着:“虽说不要以哀谈乐,但人,总归是见一面少一面的……”阮筝汀想起那两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心里被勾出些难过,更加说不出话,只能嗯声看向总舱室。那厢,莱兹没腾出手捂头,只好跳着脚边躲边嚷:“我说错了吗?前几天你搭档没来,你活像有啥分离焦虑,天天拉着我和蓝蓝——”喻沛啧声打断:“那叫对练,难不成留着你俩去前线当盘菜吗?”“我俩好歹也是从前线退下来的!”莘蓝总算加入混战,一本书砸过去,“看不起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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