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绥拍他脑袋:“快呸掉!呸掉!”埃文闷头擦枪。喻沛戳其心窝子:“不好意思,我有番号了。”阮筝汀心里一动,试探性地说:“番号叫……c303?”“c303?”时贇瞄他,“这名字有什么说法吗?”喻沛改口:“可以。”时绥无所谓地应了声好。埃文嗯声,边给几人分行军餐。“不是,我就随口一说,你们真要叫这个名字?”阮筝汀又觉得这个世界太魔幻了,小声嘀咕,“这么草率……”“哪里草率了,”时绥当即掰着指头给他数步骤,“写申请、交材料、申报审批、考核组员……流程超多超麻烦的!比干审讯还麻烦!”阮筝汀扶额:“我不是这个意思……”思维跳脱的时贇开始担心:“这番号要是被占了怎么办?”喻沛冷淡笑笑:“那就打一架。”埃文点头附和:“抢过来。”两位哨兵对视一眼,瞬间达成了某种向导们无法理解的共识,较为愉悦地击了下掌。阮筝汀≈ap;时绥:“……”时贇挖了一勺米饭,畅享未来:“那我们队开队就有两名向导诶,排面真足。”“谁要进你们队了……”阮筝汀一脸麻木。“野生向导当吉祥物吧,”经过两次堪称鸡飞狗跳式的战斗,时绥现在对他很是纵容,有时甚至分不清到底是谁年岁大,“心情好就给我们送顿饭,食堂吃多了容易腻。”时贇立马举手:“我想吃——”时绥打掉他的手:“他爱送什么送什么,不准得寸进尺报菜名!”双胞胎又开始拌嘴,埃文见状,摇头无声地笑了笑。满堂都是飘摇的、没有前路似的生气。喻沛侧头盯着向导,目光很是奇异,片刻低声问道:“你怎么这么肯定我们能逃出去?”阮筝汀搓了搓脸,放弃挣扎:“因为我是吉祥物啊。” 不可言说之后,他们在挪亚待了四天,边往星港赶路,边沿途救些能救的人。阮筝汀的精神力忽高忽低,战力忽强忽弱,几人也没问。第一天,全员平安,同时救援对象增员3人。阮筝汀时刻提防着喻沛的精神潮,并有些后悔,早前同时绥聊天时不该扮演树洞的,搞得现在既不知道准确节点,又不知道具体诱因。向导……
他第一次动用向导身份,全力以赴且心无旁骛地去引导一位哨兵,实在是特别……不知所措。他想得太过入神,目光不由自主地,从旁的地方晃过来,定在喻沛身上良久。后者作战服下的后颈被他盯得泛红,精神体像是自颅顶至尾巴尖被轻飘飘的络丝捋过一遭。雪豹趴在地上,大尾巴拍过地面,以厚爪子掩住脸,甚至盖折到了耳朵,低声嗷呜着。喻沛冻着张脸,伸手把他双眼一捂,低声无奈道:“你为什么总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很缱绻,但又很难过。那对睫毛在他掌间扇动着,像是一笼刚化茧的蝶,又或是换完羽的幼鸟。不论触角亦或翅膀,都是稚嫩的,而喙圆钝柔软,轻轻戳弄着手心。如此细微但如此丰沛,藏着无与伦比的生命力。与这里格格不入。那人却是笑着打趣:“因为你好看啊。”喻沛撤手,一言不发,直接把他的脑袋强制转过去。“原来你现在不经逗啊。”对方咕哝过一句。第二天,时贇开始断续出现阿诺加尔症症状,同时救援对象增员5人。路柯神出鬼没的,在时绥对其疏导时,杵在阮筝汀旁边,突然说:【其实小感冒可以看作某个畸变意识的精神入侵。小概率是亲眷友人打招呼话别,大概率是借着读取到的记忆恶意攻击。】【那布诺曼呢?】阮筝汀连忙追问。它又不说话了。时贇发病期间很黏时绥,总是絮絮说着:“你这次不能再丢下我一个人了。”时绥莫名其妙,又有些委屈:“我没有丢下过你。”两人掰扯过近两个小时,把小时候捉迷藏藏一个坑结果被对方暴露的事都拿出来吵过一轮,某绥开始妥协,“好,我保证不丢下你,别哭了……”阮筝汀觉得这话带着某种难言的预知性,心口怦怦跳着。异种集群的意识于时间而言或许是无序的,但时间本身有迹可循,所以它们反映的,或者说,制造的某些幻觉,其实是——【是某个被窥见到的未来。】路柯笑,【也不一定,或许你们直接是我们的过去呢。】阮筝汀心里一片惊涛骇浪,表面捂着额头喃喃:【我就说学术研究费神吧……再这样下去,我脑子要炸了。】喻沛在这时碰了碰他的胳膊,说:“你的精神体在求偶。”鹩莺把脸颊那两片浅蓝色的羽毛鼓立起来,舞步越发娴熟。阮筝汀腹诽你都亲过我了,现在又回档到半搭不理的状态,真是岂有此理。他半真不假地哼哼:“有今天没明天的,你还不准它死前浪荡一下吗?”喻沛被他的理直气壮震惊得失语。鹩莺仗着有人撑腰,开始变本加厉,直接拔羽毛送人。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