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选取了几颗处于星系边缘、远离经济与政治中心、当地居民大多具有超群的战斗素养、且海濒拉人群高占比的星区,当作“顶门石”。喀颂当之无愧为首要选择。命令下达得匆忙而残忍,星球港口与对外通讯被悉数斩断,全星区被迫自愿以身为屏,以尤见苒为首的军官们死在了迎击异种的 重重轨迹“你要单独去找彦歌?”莘蓝再三确认道。“你是不是又发病了?”莱兹不住怪叫道。两人对视一眼,后者努努嘴,压低声音:“我就说没带向导要出大问题吧。”喻沛不理会两人,简单整理过装备,勾过背包就走。他在外面寻了一天,才在日暮时分,于某个废弃疗愈中心找着疑似任务地点。这里挑顶被拆,三层楼之间被暴力打通了。灯管报废,天花板摇摇欲坠,其间垂落着无数缠结络丝,状态粘糊泛稠,颜色或黄或红。四周墙壁留有不少打斗的痕迹,而地面自外向内,呈圆环状,密密麻麻,摆满了完整的人类肢体——所有失踪、失联、未告阵亡信息的士兵,以哨兵为主,大部分都在这里。喻沛扫了一眼,在最外围看见了不知死活的以安和冯莱。他蹲身探人鼻息时听见身后有点动静,箭簇随着侧头动作,瞬间拢住了门口的位置:“谁?”“还说没有发病?我们都跟了一路了,你现在才发——”莱兹大咧咧从门外转进来,话音跟着视线惊然一变,下意识拔高半秒又硬生生压成气音,“靠!这是什么?乱葬岗吗?!”被紧随而至的莘蓝抬手搡开:“这明明是巢。”“你见过这么诡异的巢吗?”莱兹咋舌。
莘蓝近前检查过临近几人的状态——呼吸平稳,外表体征正常,但没有苏醒迹象。莱兹在旁搓着胳膊,牙花子直打架,眼神警惕地扫来扫去:“虽然当年我宣过誓也立了约,但我慎得慌,要不我们先退出去叫……”“沙沙——”三人不由屏息噤声,一齐看向声响处。这里像是一架古怪的混音器,任何轻微的动静都能混出毛骨悚然的音效。譬如现下,像有无数张嘴在嚼骨头。“完了,”莱兹看着人堆最中心,正流体似的,慢慢拔高的不明物体,干笑一声,“来不及找大部队了。”雪豹瞬间跃挂于墙壁间,俯低身体。喻沛起身挡在两人面前,拧眉唤道:“彦歌?”“怎么可能,”莱兹正明目张胆抗炮瞄准,嘀嘀咕咕,“算了,先轰再说。”莘蓝气结,把人推去旁边:“轰个鬼,这里连醒着的向导都没有,打起来你让这些人怎么办!”话间,那团东西抽出四肢,身体舒展,脖颈至额头的位置,蓦地睁开了十数双眼睛。“我见过你。”对方蹲踞在不断流动的柱状物质上,居高临下,盯着喻沛缓声说,“你是那个对我敌意好大的雪豹崽子。”后者腮骨动了动。“彦歌?”莱兹艰难辨认过那张面目全非的脸,难以置信,“这没救了吧,真的不轰吗?”“别紧张,小猩猩,说起来我是你……”它伸手指向莱兹,停顿了几秒,在后者撑不住开始发抖时,又缓缓指过莘蓝,“也是你,”最后停于喻沛身上,“还是你。”“是没救了,精神错乱。等会我俩把它给引出去,”莘蓝小声说,“你再轰……”彦歌撑脸冲她笑,所有的眼睛都弯起来,正滴溜溜地转,那处单边酒窝里长出两节笋芽似的东西,又被它随意抠掉,再扔回嘴里嚼巴几口,边道:“我听见了哦,小狞猫。”莘蓝心下恶寒,精神体的尾巴彻底炸毛。彦歌看了他们一阵,稍显遗憾地摇头:“我不杀有伴侣的人,”“完了,”莱兹蹭到莘蓝身边,把她挡在身后,“我俩要被噶了。”后者又把人排开,没好气道:“你盼点好的吧,前队长诶!”“我们来做笔交易吧。”彦歌看向喻沛,自顾自说着,“你有一位向导是吧,只要你能找到他,我就乖乖跟你们回去。”“这么简单?”莘蓝孤疑。彦歌浅笑点头:“我说过了,我在找我的伴侣,所以我对待有爱人的人总是格外宽容。”喻沛冷笑一声,随手挑起脚边那团死珊瑚状的东西:“那是因为它现在不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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