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游症高阶病人是相当洋气的存在,还会根据外界需求潜意识调节自己夜晚的活动强度。他听了之后还神奇地安静了几晚,以后梦游弄出的动静也小了一点,只会让人隐约听到一点动静,不至于把室友吵醒。这么看来,他梦游的事更加不会影响别人。直到某天,阳软的门卡丢了。寝室不比家里,里头的住户长则四五年,快则一两个月就会换一茬,不具备安装门禁识别系统的条件,一向凭门卡入内。阳软丢了门卡也不慌,去楼下叔叔那边报备一下领了张新的。不出半个月又丢了。有十天,复丢一张。每次新领来的门卡都撑不过半月,阳软对自己丢三落四的性子感到绝望。他索性就补了两张卡,把其中一张给室友焦唐保管。不料当天晚上,梦游星人焦唐同学就冲破自己寝室的束缚,又用门卡打开隔壁寝室的大门,悄无声息地将隔壁寝室扩展位他梦游的王国。阳软睡得好好的,梦里还在美滋滋地和爸妈一起吃草。吃到一半,风云突变,家里墙突然塌了,带进阴风阵阵,遍身升起一股凉意。他被突如其来的诡异凉意吓醒,就听得有一阵酷似从快断气的使人嘴里发出来的“嗬嗬”喘气声。那东西喘了一会儿,用十分喑哑的声线在他耳边说了声:“让让,有点挤。”阳软浑身一抖,怂怂地贴到了墙上给不明生物让空。那玩意的重量压得床单低陷下去,阳软能感觉到此物从床头逡巡到床尾,又从床尾慢慢爬回来。阳软同学身上汗毛根根立起,半点不敢回头看,十分害怕被一回头就对上一张鬼脸。那玩意爬了一阵就没再弄出渗人的动静,反倒“噗通”一声倒在他身边,卷走了他一半被子。片刻之后阳软放松紧绷的神经,属于活物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物传导到他身上。贴墙的倒霉孩子扭过僵硬的脖子,悄咪咪瞅了入侵者一眼。借着窗帘缝里漏进的一点点月光,他看到了室友熟悉的脸。瞬间,恐惧消散,阴暗的室内变得像往常一样熟悉且让人安心。阳软恶向胆边生,油然爆发一种变出自己的羊角顶死焦唐的冲动。他“啪叽”一声从墙上剥落掉回床上,咬牙切齿想把这家伙踹下床去,脚都伸出去了最后还是停在了半空中。“梦游人士被吵醒会变成呆子”的恐怖传言阻止了这起行将爆发的校园暴力。都病成这样很可怜了,也不是故意要吓我的,我就不要再打他了吧。何况我和他还要轮流帮对方带早饭,抢教室学霸位,占图书馆自习区座位,分享课堂笔记,盖讲座卡、体育卡、志愿者卡……想到这里阳软哪里还下得了重手。室友入侵的第一夜,阳软拿脚意思意思地踹了他小腿一把,心宽地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今晚还有一更
礼物阳软痛诉室友每天爬床,拱得他只能贴墙睡的凄惨经历,圆溜溜的双眼殷切地看着哈布斯:“我来付费,拜托给他找个对象吧,他找了对象就不方便住寝室了。”他还一力担下了约室友出来相亲的任务:“您先帮我约着,有饭局的话我负责把我室友带出来你看成不成?赐个对象让他搬出寝室吧,我实在受不了他每天得寸进尺把我挤到墙上去!”哈布斯老觉得哪里不对:“你把门卡收回来他不就进不来了吗?”“收了呀,”阳软脸都拉长了,“我第二天就把门卡收回来了。”哈布斯不解:“你说他每天梦游到你房里……他后期没了房卡是怎么进去的?”一阵可疑的沉默瞬间笼罩了婚介所。阳软瞅瞅布南,说话底气不是很足:“我不给他开门,他就傻乎乎地一直坐在外面嘀咕‘怎么回不了寝室’,室外可冷了。”哈布斯冲布南抬了抬下巴。两人对视一眼,哈布斯隐隐有种扳回一局的错觉。“我们所安排相亲都采取要约的形式,”他委婉地回绝,“我把别的客户约过来了,焦先生却一无所知地抱着和你一起出来玩的初衷来相亲,对别的客户来说是很失礼的行为,不是么?”阳软这老实孩子很中肯地点点头。“焦先生必须要知道自己在相亲,我才会给他约人出来。你先回去和焦先生商量一下,他要是愿意相亲,你再带他过来。”哈布斯把看上去不是很直的阳软推回给布南,眼神里都是戏。——你带来的这位同学压根就不直,弯的方向还挺明显。他们离开没几分钟,就有一身着运动服的青年跑进所里。他似乎刚打完一场球赛,宽松的米白色上衣边角还蹭上了半圆形的球印。球衣上沾着点泥印,显出年轻又活泼的模样。他倾着身子伏在台面上与哈布斯对视,眼中带着的一点笑意让他显得很是开朗:“先生,我刚才看见两个人从你们婚介所里并肩出去了,是你们撮合的一对吗?我想我有义务提醒一下你们,年长的那个已经有伴侣了,你们给小年轻介绍脚踩两只船的大渣男可不好。”哈布斯脱口而出:“那两不是我们撮合的一对,只是老客户介绍新客人过来而已……”青年眼中的笑意瞬间被收回:“刚才的年轻人是你们的客户?!”他正要追问,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门前经过。武飞飞箭一般从这条街上跑过,边跑边撕心裂肺地对着光脑那头嚎嚎:“南南,南南你在哪里?你小心一点我把焦唐那小变态弄丢了……他说他要去图书馆给阳阳占位置我还能强拉着他打球不成?他一发现阳子不见就该到处找了,你防着点他,他找人的本事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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