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青旻抱着她,任由她发泄完情绪,才轻声开口:“好了好了,不哭了,哥哥错了。不过,我已经找到那个人了,有着我的面容,我的身形,我的声音。”时青秋抽抽搭搭:“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你的脸你的声音,这不就是你吗?”时青旻给她擦擦眼泪,往旁边让了让:“也未必。”看见了时青冥,时青秋爆了句粗口:“我靠,这是谁啊?”时青冥看着时青旻:“如果说这个人是我爹,我是他的谁?”“儿子啊?”时青秋仍旧在抽抽搭搭地走过去摸摸肩膀,“长这么大了……你娘是谁啊?”时青冥说:“柳千树吧。”时青秋愣住,忘了啜泣:“啊?”时青旻终于忍无可忍:“闭嘴,别乱说话!”时青秋赶紧护住时青冥:“你干嘛呀,吓着孩子。孩子,你多大了?”“四岁。”“啊?”时青秋还在困惑,另一边时青旻一张嘴,竟是一口血吐了出来!接着便整个人往下倒,吓得时青秋赶紧过去扶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哎孩子你过来扶着你爹!”时青冥倒是也听话,真过去扶时青旻,时青旻差点急眼:“松松松开!我不是你爹!”等三个人终于跌跌撞撞回到房间,时青旻在床上坐好之后,才终于有机会给时青秋把事情说明白。时青秋恍惚地看着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在你一言我一语的给自己讲事情:“可……我哥这个,也不像单单是被自己打了啊。”时青冥靠着墙站着,也不知道在看哪儿:“他中毒了。我师……柳千树的外衣上,始终都有一层毒,凡人触之即死的。”时青秋给时青旻把脉,松口气:“对我哥不大要紧。哥,你先自己运气把毒集在一处,一会儿都吐出来就好了。”说完她就起身出门,想了想,此事究竟关系重大,不能随便找人,还是去找了穆知意,让他一会儿端清口的茶来房间,自己又尽快地回到房间看时青旻情况。时青旻倒是没大事,还有余力封一道符在时青冥身上:“我没处理完这件事,你不能离开我身边五十米的距离,知道吗?”“你可少管人家了,人家真的也就四岁。”时青秋回房间坐在床边,“运你的气。说的大义凛然,其实就是自己想不开了,要找个看着光荣的法子去……失败了,又中招了吧?”时青旻不答,闭目运气。不消多久,穆知意端着茶进来了:“掌门,时领事。茶来了。”时青秋点头:“你先放桌上,过来帮我拿着盆接着些血。”
虽不太明白什么血,穆知意还是照做了,忧心忡忡地把茶放在桌上,一抬头吓了一跳——是真的跳出去两三步,锏都拿了出来:“这谁?”时青冥面无表情:“可能是时青旻私生子。”时青旻睁眼吼一声:“你给我滚出去!” 骗子师父及至天将明,时眠星依旧是头昏脑胀,心口的灼烧感不减反增。担心是因为被下的迷药影响了自己,这事也不好请外面的大夫来看,他便让破嚣送自己去春医堂的驻地,请谷中的弟子为自己诊治瞧瞧。破嚣翻个白眼:“我看你看病是假,看人才是真的。”时眠星嘀嘀咕咕:“那当然,我师父去了一夜都没回来,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怎么能不让人担心。”“你担心有用?你要是真有心,还不如长长记性,以后少添乱。”破嚣嘴上这样说,还是护送着时眠星一路回到了春医堂驻地,并找到了和时眠星还算有交情的同门诊脉。这位摸了一会儿脉,摇摇头:“你这脉象,我摸着不似正常脉搏。”“啊?我中毒了吗?”时眠星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不是。你虽然中了迷药,不过迷药倒是没什么,你底子好,迷药在你体内已经不剩多少了。只是你说的心痛,我实在摸不出。一般有心病的人,应该脉搏虚弱,间有间无,可你的脉像不仅不虚,反而比健康人还要有力。仔细探下去,甚至指尖都能跟着脉跳一动一动的。我劝你,还是去找时领事瞧瞧。”他很诚恳地看着时眠星。时眠星犯了难,首先不知道时青旻有没有回驻地,更不知道时青秋有没有和他在一起,万一撞见了,虽说知道时青旻安全是好事,但是免不了又要让人生气。还没盘算个结果出来,腕上一紧,就被破嚣拉出了屋子,直接带去正院去。“哎!破嚣你别!”时眠星抗拒着,刚到门前,就听到时青旻好大一声“滚出去”的怒斥,心下一跳,以为是在说自己,抽了手转身就要跑,却看见屋子里出来一个人。定睛一看,这衣着打扮,和昨夜给自己下药的“时青旻”如出一辙!时眠星大惊,立即折回去:“你怎么在这儿?!”他心里盘算着,莫非时青旻凶险?时青冥挨着门框坐在台阶上,无精打采地靠着墙:“他让我在这儿的。”破嚣往后退了一步:“好么,真的一模一样啊。”“骗子师父!我师父呢!你在……”时眠星几步上了台阶,往屋里看去,看见了时青秋,立刻解释:“姑姑,这是假……”又看见了床上的时青旻一时间愣住,“的。”房间里没有人顾得上理他,时青旻好不容易平稳气息,虽听到了声音,然而心知驱毒还是要快,便没有说话,依旧运气,逼出毒来张口就吐。时青秋给他不断顺着背:“对,吐出来,吐出来就好了。”穆知意捧着盆,半跪着,听见声音抬头看时眠星一眼:“知道是假的。”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