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了南山的地盘。
沿途人来人往,山庄主厅是栋气派的三层高楼,在隐约传来的喧嚣灯火气儿中,他忽然垂眼,偏头用情人的姿态,低声叫她,“卿卿?”
前方就是生si未卜的一条路,脑子里该想的都是进去如何出来,他却不知道哪根筋错了,竟在此刻将这两个字脱口而出。
竹叶青蓦地停住脚步。
片刻,她很缓慢地仰头去看他的眼睛。
白泽看清她眼睛里的那种冷,还交织裹着几分怒意和恨意似的。
这么复za又jg彩的表情,他兀自品了品,忽然就笑了。
“他果然这样叫你。”
竹叶青蓦地ch0u掉了挽着他的手。
她握着锦绣的墨金se手包亭亭站在他面前冷笑,“白七少爷不是说,不喜欢别的男人叫过的名字从你尊贵的金口里说出来么。”
他和她对立着,挑眉,淡淡点头,“是,所以以后,我不会再叫了。”
竹叶青唇畔弧度冷冽,转身轻蔑地留给他一句低骂。
“你有病。”
她入席的时候面se冷淡,主位空着,竹叶青和白泽一道坐在左侧最上头,对面曲叁儿的亲弟搂着旁边美人亲了一口,肥厚的嘴唇亲到nv人脸上去的时候,那双眼睛始终斜瞟着竹卿。
白泽嘲讽一笑,早就听闻南山二当家是个se中饿鬼,竹叶青也见怪不怪,淡淡放下手包,眼神都懒得给一个。
曲老六0着下巴打量,“早听说青姐身边又换了人,啧,这个模样倒是好,细皮nengr0u的,进你们西海帅府之前,怎么着也得和青姐一样,是个窑子里的头牌儿吧?”
她已经摆出生人勿近的模样,偏偏曲老六没眼力见儿,要往枪口上撞,一众人哄笑一堂,白泽对这种p话倒是无所谓得很,只难免听得这话里的信息一惊。
竹叶青原竟是青楼出身的?
她只是不耐,冷言问道,“怎么,曲叁爷贵人事忙?叫了我们千里迢迢来赴宴,人居然还没到?”
曲老六油腻的满脸肥r0u堆到一起,“我哥管南山自然尽心,忙是常事。这次倒想好好和青姐取取经,同为一方主帅,青姐是怎么做到一边管事儿,一边管身边那么多男人的,啊?哈哈哈哈哈!”
底下有人跟着一起y笑起来,竹叶青慢条斯理地在满堂猥琐目光中拿出一根雪茄,微微低头的时候长发挡住一半侧颜,肤se如雪,鼻梁高挺,这美se摄人心魄。
白泽适时送上火,美人火光明灭间抬眼,举着烟朝曲老六一笑,“怎么,六爷也有兴趣让我管管么。”
“哟!”曲六笑得放肆,“那青姐开口了,我刀山火海也得有兴趣啊!”
说着便举杯要敬她酒,白泽垂眸,悠悠吹灭了火柴,竹叶青拿烟指了指对面肥头大耳的曲老六笑道,“可惜我府里不给名分的,进来没有什么十六七的姨太太位份,六爷莫怪就是。”
曲老六反应过来以后立马拍桌子,“臭娘们儿,n1taa……!”
“老六,不得无礼。”
一道声音斜斜打断曲老六的怒火,竹叶青掸掸手里的烟灰。
曲叁爷一身灰se长褂,下巴上留着一撇细细的胡子,背着手慢悠悠地走到主位落座,提酒敬道,“府内事忙,怠慢青帅了。”
竹叶青这才举杯,晃晃酒笑道,“无他,只是我不跟叁爷以外的人喝酒,您不来,我便动不了杯子。”
曲叁爷一笑,“是,青帅身份尊贵,除了南山的当家,旁人哪里配同您喝酒?”
“哟,叁爷这话,说到竹叶青心里去了,”她一手拿着烟,一手提着酒杯,起身悠悠走上前去,整个人蛇一样挨近贴着曲叁,仰头的时候风情望进了所有人心坎儿里去。
白泽看了眼她这样子,心知肚明是毒蛇开始狩猎,看席间男人挨个儿吞了口水,他却没由来觉得烦。
竹叶青手指点点,端着自己的酒杯凑近,呵气如兰笑道,“叁爷赏脸,疼惜我,我愿同叁爷喝杯交杯酒,可好么?”
曲叁爷冷y瘦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低头看了看她的酒杯,x1了口她身上香气,仍能不为所动,只是00她的脸蛋儿。
“竹叶青浑身剧毒,我可不敢沾。”
她便眯着眼放肆一笑,反手泼了那杯酒。
“叁爷是个聪明人,既是聪明人,如何会与乱臣贼子为伍?”
曲叁爷看着她,眯了眯眼眸,“我是个军人,也是个商人,无利不起早,见缝必cha针。聪不聪明的,我不在乎。”
“好,”竹叶青朗声夸赞,手里那根烟将将燃尽,“十二年前南月山庄几近末路,是西海出兵才平了乱,西海未赶尽sha绝南山,这份情,原叁爷竟从未承过。”
白泽听这句话,蓦地想到那一夜她坐在床边同他说,当年他饶她一命,她已偿还。
睚眦必报,恩怨分明。
竹叶青便是如此。
电光火石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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