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换上柔软的白色睡裙。看了看睡得沉沉的孩子一眼,这才放心躺下,缓缓睡去。
厚重的暗红色窗帘遮挡住外头的风雨声,只有闪电能偶尔照亮房间的一角。
“吱呀”
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一个黑色的人影走了进来,在床前站定。定定地看着沉睡中的美人。
宁芙犹陷在梦中,不自觉地颦着眉,似乎在做着一个可怕的噩梦。人影依旧在看着她,不言语。半顷,她的身子猛地一顿,惶然地睁开了双眼,彻底从梦中醒来。
玻璃窗并不紧实,从缝隙中钻进来的风吹开了遮挡的帘子,将闪电的光亮送到床前,“轰隆”一声,照亮了黑色人影的脸。
“啊!”
宁芙吓得惊呼一声。
她定睛一看,黑色短发,深邃的眉眼,这不是公爵是谁!
“您……您……”宁芙反应过来,急忙掀开被子站起来,“公爵,您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阿克特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注视他的妻子前去将房间里的蜡烛点燃。
即使是普通人,这么眼也不眨地看着你也会觉得不太舒服,更何况是从刀山火海的战场里走出来的人。阿克特的视线让宁芙紧张到手心发汗。
她倒了一杯水,硬着头皮走过去,“公爵,先喝点水吧。”
“嗯。”
火光照亮了房间,宁芙这才发现男人里面还穿着软甲,显然是风尘仆仆刚回到城堡。
她踮起脚帮男人取掉扣子,卸下软甲,忐忑道:“您不是刚写信说快要回到吗?我还想着到时去城门接您。”
阿克特伸着手,方便她动作。似有若无的香气从鼻子里钻进来,阿克特的眼神深了几分,开口道:“巡查提前结束就回来了。”
“哦……”宁芙干巴巴地应下,也不知道是该谈些别的还是安静些好。
“今晚您要在哪儿睡?”
宁芙要照顾孩子,怕孩子晚上吵闹影响到公爵休息,于是搬出了主卧,到客房起居。但她不敢擅做主张地帮男人安排,便开口问道。
“在这里睡。”
“好的,那我服侍您更衣。”她心里一坠,从柜子里取出白色里衣,帮丈夫换上。
蜡烛再一次被吹灭,
两人沉默地躺下,距离不远不近,似乎是还能在中间再睡一个人的程度。
宁芙的心扑通跳着,震如擂鼓,捏着被子盖住自己半张脸,仿佛能以此得到勇气。
说起来不可置信,但她害怕极了她的丈夫。
“你刚刚睡衣胸前是湿的。”
男人突然开口道。
宁芙愣了愣,轻声道:“不小心漏了点,生完孩子都会这样……”
此时,婴儿的呓语再次传来。
宁芙伸手到婴儿床里,熟练地拍了拍,直到声音消失才把手收回来。
“他晚上一直这样?”男人问道。
“不是的。”宁芙怕男人会讨厌婴儿,急忙回道:“因为我最近在给他断奶,他不习惯就睡得有些不安稳。”
男人沉默了一下,似乎不解,“为什么要断奶?”
“嗯……他已经七个月了,可以吃些其他东西了。”
“再喂一阵吧。”男人说道。
宁芙疑惑,丈夫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来了,可能是心血来潮吧,她应下道:“好的。”
。
他怀念地摩挲着这个记号,这里承载着一段令人怀念的时光。
他从出生起就是怪胎,
吸血鬼们为了封地和食物几千年来不断上演着争斗。
成群结队的人类被引诱着踏入深渊,最后成为摆上餐桌的食物。
身为十二亲王之一的父亲问他,“你为什么不喝?”
彼时,年幼的阿克特看着酒杯里鲜红的血液,疑惑道:“他们明明长得和我们一样,为什么我们要吃他们呢?”
“他们从哪里来的?我可不可以去看看?”
父亲很不高兴自己有这么个爱问东问西的儿子,“你该学学你哥哥,吸血鬼从来不会关心食物的由来。”
他血缘上的哥哥睨了他一眼,像是看到了什么怪胎,露出嫌恶的眼神。
“……”阿克特垂下眼眸。
后来,他成年了。有了媲美父亲的实力,在逃过审判所的追杀之后,从缝隙来到了传说中的人界。
如果说深渊是一望无际的暗红和黑暗,人界就是广阔的绿色和白光。
身上还有重伤的阿克特猝不及防照射到阳光,魔力立刻像灰尘一样散去,他连人身都保持不了,倒下化为了黑猫。
阳光真烈啊……
他撑着破碎的身子踉踉跄跄地爬行,终于在不远处找到了一处阴影。
被灼伤到血肉模糊的他趴在地上,还有余力嗤笑,如果将阳光引进深渊,不知道有多少讨厌的吸血鬼因此灰飞烟灭。
等夕阳西斜,树荫再也无法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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