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崎祥吾脸色已经带着笑意,可偏偏还是顺着他说, “哦,那可怎么办?”太宰治拖长了声调: “哎呀,要是有个好心人能收留我就好了,最好是隔壁邻居这样的大好人,也不会离自己家太远,你说是不是?”“是的,可不就是这样吗?那你心目中有这个大好人的人选吗?”灰崎祥吾像是哄孩子的语气。“祥吾,祥吾,一个叫灰崎祥吾的,帅气的,虽然比不上我帅气,英俊的,虽然比不上我英俊,但是会给我暖床的小宝贝”灰崎祥吾: “……”他一时竟被这骚话镇住了,好不容易找回理智,红着耳根轻咳了一声, “咳,好吧,他已经同意了。”“晚上见,祥吾。”“晚上见。”佐佐城信子看见这个灰发男人心情颇好的挂掉了电话,脸上洋溢着快乐,害羞,兴奋的表情,但是这个表情在扭头看到她时便瞬间变成了冷漠与厌恶。“既然太宰先生让你待在这里,你就待着吧。”灰崎祥吾冷漠道, “但是警告你一句,这房间里的东西你一样都不要动,要是半夜有什么事情,来找我,不要打扰太宰先生睡觉,我就在隔壁。”说着,灰崎祥吾给佐佐城信子扔了一个纸条, “这是我联系方式,你记一下。”佐佐城信子银牙暗咬,她因为这幅娇弱无辜的面容和瘦弱纤细的身材,自成年之后,她也很善于利用自己的优点,很多人都很受用,从来不会大声苛责她,她已经很少再受到这种屈辱了。自六年前,她的男友苍之使徒的位置被武装侦探社的国木田独步通报给警方,被警察包围后,男友被迫自爆死亡。这六年来,佐佐城信子为了复仇,杀掉那个虚伪的侦探,也为了毁掉他赖以生存的侦探社,甚至不惜设计苦肉计,亲身投入水罐中,差点溺水而亡。本来是想近距离接触国木田独步,除了可以探听一手情报外,也想找机会杀掉他,可惜被他身边那个敏锐的侦探搭档——太宰治察觉,为了消除他的怀疑,只好顺从他的决定。本来在这种脏臭男人的屋子睡一晚上已经够难受了,灰崎祥吾还一副被她占了便宜的感觉,简直让她直接想一枪崩了他。这个耻辱我记住了!你给我等着,灰崎祥吾!灰崎祥吾自然不知道佐佐城信子心中这些猫腻,他连这个人都不认识,也懒得认识,反正在她身上种了标识,跑去哪他都能感应到。他给佐佐城信子放了几句狠话之后,就心情愉快地回了自己的房间,一边做饭,一边等待着太宰治的归来。武装侦探社。太宰治挂电话时脸上的笑意还没有散去,坐在他对面的福泽社长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是灰崎?”“是的。”太宰治忍不住嘴角露出笑意, “这家伙,估计又去威胁那个女人了。”“难道你不是故意的?”福泽社长洞若观火。
两人都清楚这个女人不是善茬,没提醒国木田独步,是怕打草惊蛇罢了。“只不过吓唬吓唬她罢了,做出了那样的事情,还指望别人善待她吗?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祥吾知道分寸的。”太宰治回道。福泽社长盯着太宰治,忽然问道:“现在的你,还后悔之前做出的那些行为吗?”“后悔倒是不至于,”太宰治微微一笑, “只是忽然觉得人生还有更多的可能性罢了。”福泽社长看着窗外飞走的两只鸟儿, “你能这样想,我已经很欣慰了。”改变不是一瞬间,而是一分一秒,一天一年,慢慢积累,等回过头就会发现,其实现在的我们和年少的我们,思想已经发生了极大的转变。而对于这种变化,本人其实已经有一点察觉了。太宰治端详着手机,听到福泽社长的话后陷入了沉思。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原来的状态,嘴角上扬: “其实现在也不错。”太宰治和福泽社长商议完事情,便回了宿舍。他先去自己的房间看了一眼,和佐佐城信子女士聊了两句,但是很快就被灰崎祥吾的夺命连环call给叫了回去。“不好意思啦,”太宰治看着一刻也不停响的手机,对佐佐城信子抱歉地说道, “这孩子脾气有点古怪,如果之前有让你不舒服的地方,我先替他给你道歉了。”不好意思我就是故意的。“你晚上就在这里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最好哪里都不要去,你要去就是自投罗网。太宰治在佐佐城信子面前简直就像是一个受到良好家教的绅士,温柔又有风度,只是偶尔目光扫视到她身上时,冰冷又带有审视的目光时不时让佐佐城信子全身发寒,似乎将她内心深处的想法看透了一样。这是一个可怕的家伙。佐佐城信子心中想道。“好的,真是麻烦您了。”佐佐城信子鞠躬道谢,行动和言辞间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一个时刻计划着巨大爆炸案,将人命视如草芥的恐怖分子。“晚安,明天见。”太宰治关了门。他在门外沉默地站了一会,听了一下屋内的动静之后,便回了隔壁。灰崎祥吾的房间门没有锁,他一推门就能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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