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咀嚼着菠萝松开了手,眸光落在盘侧,顺手拿起餐巾纸擦拭嘴角。
愣了愣沈星收回目光将空签放回碟子里,她觉得现在看那签子一眼自己浑身都会发烫。
吃完饭,尹泰和打来电话说这两天住在表姐家不回酒店,叫她注意安全,别和不熟悉的人乱走,别去不认识的地方。
那边尹泰和一条条交代,这边所谓的不熟悉的人正坐在沙发上看报告。
不想和他多聊,沈星借口出去吃饭挂了电话。
曾经让她倍感温暖的话语,如今句句听来都仿佛别有含义。
从来都不愿恶意揣摩他人的关心,可当事实摆在眼前,自欺欺人是最作践自己的行为。
在玻璃幕墙前站了许久,沈星握着电话坐到一旁安静地看着程经生。
见他看着文件的样子实在赏心悦目,便从桌上去了纸笔,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沙发上。
黑色签字笔在白纸上游走,男人的轮廓渐渐清晰,从深邃的眉眼到高挺的鼻骨再到紧抿的唇,组合成一幅清绝的面容。
麻衣道者讲有心无相,相逐心生;有相无心,相随心灭,那这样的相又作何解?
这些文件销毁掉。程经生让人进来拿走刚刚看过的文件。
等人拿了文件离开,沈星这才开口道:时间不早了,我想回酒店了。
这24小时内发生的事情太多,她想要独立的空间来理理思绪。
特别是今后对沈家和尹家她该拿出怎样的态度去面对,还有程经生。
或许是因为这里是激情随时上演的里约,又或许是与巴西人呆一起久了思想已经被他们给同化了。
在看到程经生时她的心里只想着四个字贪欢一晌。
从来没有这样草率的与人交往过,也从来没有见过像他那样将现代社会的文明与丛林的野性融合在一身的人,他像是从北方雨林中走出来凶残巨兽,但在举手投足间却又仿佛受着某种规则的束约。
他身上的复杂和隐秘深深吸引着她。
艺术家总是喜欢欣赏矛盾与冲突,艺术家也总是在探索其中奥秘时获得无限的灵感与创作的激情。
但危险的是,若被矛盾体吸引深陷其中便无异于授人以柄,届时处处受钳制,那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程经生看了她一会儿,终是点了点头:我送你回去。
今天有七星连珠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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