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说了,燕渺忙道,我不会再让你回魔界那地方的。好容易才把你救回来,我绝不可能再让你深入险境!破阵一事,我会再想办法。辛姮听了,挤出一个笑容来,点了点头:好。她说罢,便又凑上前去抱紧了燕渺,在她怀里轻轻蹭了蹭。师尊,我好想你。我也很想你。师尊,我好累那就休息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燕渺说着,闭了眼,把辛姮揽得更紧了些。辛姮缩在燕渺怀里,闭了眼,却悄悄落下一滴泪来。师尊,她想,只要苍潭派众人还恨着我,便回不到从前了。我知你舍不下苍潭派,我又如何能让你为了离开苍潭派呢?燕渺紧紧地拥着她,却也悄悄睁开眼来,看了看辛姮。见辛姮紧闭双目,她不由得微微摇头,随即也闭上了眼睛。阿姮,她想,我不会再让你独自面临危险。辛姮就这样在忘尘峰上休养了三四日,而燕渺寸步不离地守着她。经过了这几日的休养,辛姮总算恢复了元气。她立在庭院中桃树旁,只望着忘尘峰的结界出神。在想什么?燕渺问着,给她端来一碗药膳来,放在了那石桌上。只是恍惚,辛姮笑了笑,回头看向燕渺,我竟真的又回来了,不是幻境,也不是梦。当然不是梦。燕渺笑了笑,拉着辛姮坐了下来,红红也凑上前来,亲昵地围着辛姮转着圈。辛姮顺手揉了一把红红的头,又抬头看向燕渺,开口道:师尊你怎么,还在叫我师尊啊,燕渺忽然开口打断了她,又凑近了些,只是盯着辛姮的眼睛,轻笑着说,我们,好像不仅是师徒。我辛姮一时语塞。小时候,在燕渺还是一团黑影时,她整日唤着燕渺姐姐;后来拜入苍潭派,她除了在人间时曾短暂地唤过她几天阿姐,便再无除了师尊以外的称呼。如今燕渺要她改口,她却不知怎么唤她了。若要再唤些别的更亲近的话语,她便觉得羞于启齿;若是像没有恢复记忆前那般直呼其名,她又觉得生疏了。那,师尊想让我如何称呼?辛姮问。
我不知道,燕渺笑着握住了她的手,你自己想。辛姮见燕渺笑眼盈盈地瞧着自己,一时竟局促起来。我还是觉得师尊好,师尊也没有让其他人再如此唤你,她垂眼说道,而一日为师,终身我又不是男子,我才不要终身为父!燕渺怕她说出什么扫兴的话,连忙打断了她。是为妇,辛姮小声说,媳妇的妇。燕渺闻言,反应了一下,随即又笑了。那都依你,说着,她把药膳推到了辛姮面前,快吃吧,补身体的。你这些日子,得好好养着呢。我已好得差不多了。辛姮虽如此说着,却连忙端过碗来,拿起勺子,几下就吃了个干干净净。再一挥手,连那小瓷碗都给清理干净了。真听话。燕渺笑着,便要起身收走那碗,却被辛姮一把拉住。怎么了?她回头问着。师尊,辛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仰头望着燕渺,道,我想喝酒,你能陪我喝酒吗?燕渺听了这话,眉眼间似闪过一瞬忧愁。好,她又恢复了笑容,我陪你。我这还有些天庭赏赐的酒,一直没动过,我去给你拿。 木盒燕渺拿来了好几坛酒,全是天庭赏赐的琼浆玉液,几十年未曾开过。而今,两人就在这桃树下的石桌上,将这几坛酒都开了。燕渺还特意寻了两个翡翠玉杯来,将这两杯尽数倒满。我酒量不好,你是知道的,燕渺说,若我醉了,再闹出什么笑话,你可不许笑我。师尊放心,我会照顾你的。辛姮笑着,看着燕渺斟完了酒。两人相对而坐,红红也爬在了桃树上,居高临下地歪着脑袋看着两人。两人有意地避开了那些烦心事,只回忆着过往的趣事,说说笑笑间,先饮了几杯。这一百年里,燕渺酒量见长,可这几杯酒下了肚,她很快还是红了脸,眼神也迷离起来。阿姮她口齿不清地唤着,姮她说着,摇摇晃晃地起身要到辛姮这边坐着,可还没转过弯来,便向前栽倒。幸得辛姮一把扶住,她稳稳地落在了她怀里。辛姮将她抱在怀里,听她声音更软了几分,知道她醉了,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师尊,她轻声问着,我要怎样才能解除我们之间的联系呀?就是,契主和契灵的联系。你,你想摆脱我吗!燕渺迷迷糊糊地问着。自然不是,辛姮忙道,我只是不想让你总被我影响。我一句话,你就要去你不想做的事。你如今可以自己使用灵力,可若我发了令,你还是得听命于我我不喜欢这样。我想让你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就可以不做什么,而不是像我一样她说着,略有失神,声音渐弱:事事都被旁人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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