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身侧掠过一阵带着桔梗花香味的风,沈钰安穿着一身藏蓝色的衣裳,踩着一双黑色长靴出现在她身边。
他的衣裳总是层层叠叠的,腰身紧束,袖袍和衣摆散开能散成朵花儿,他又爱拢袖走路,脊背挺直,墨发披散,从哪个角度看都觉得他莫名地端庄。
他就这么仙气飘飘地领着妙果往竹林外头走,迎面对上一个巨大的生物。
一道山岳般的影子模糊地投下来。
“!”
妙果发誓,她此前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鱼。
有屋舍那么高的一条长长的鱼,身体还有一半在河中隐没,上半身却趴在岸上,鱼鳍之下另生利爪,牢牢扣住大地。
听到细碎的脚步声,它把抬高的头颅低下,侧头用一只水泡一样凸起的鱼目打量他们。
鱼嘴张开又合上,腐烂的鱼腥味扑面而来。
“河伯,你是此地河伯吗?”
它和无双镇小打小闹的妖魔精怪不一样,身上有浓重的人类怨气,也许是因为它吃人。
妙果强装镇定,其实害怕得眼睫发颤,下意识揪着沈钰安的袖子,呼吸都放轻了:“师兄……”
“没事。”
沈钰安有心安抚她,戴手套的手想拍拍她的头,结果和不挪窝的红毛狐狸大眼瞪小眼。
于是他顺手把她头顶打哈欠的红毛狐狸塞到师妹怀里了。
“?!”
狐狸本来不满意被随手拎来拎去,但察觉到妙果的害怕,动了动身子,用尾巴敷衍地拍拍她的后背。
“不是,此地河伯是我师父,他可能去别处钓鱼了,很久没回来,您找他有事吗?”沈钰安对怪鱼说道。
巨鱼转动眼珠,仿佛在思考,片刻后,它吃力地抬起河中的另一半身体。
它的后半截身体已经化骨,勾缠了许多水草似的东西,腐烂的味道融进水汽中。
“吾乃齐英河伯,寿数将尽,想求此地河伯施法清理河道,庇佑吾河中子民。”
河伯都是河流的主人,清理河道自然不在话下,这条看起来吃了很多人、身上沾了数不清的死人怨气的怪物居然是河伯?
自称齐英河伯的巨鱼说完这些话,已经疲惫不堪,它轰然倒地,一只眼睛凝视着蓝天。
日光沉寂,空气陷入死一般的安静,腐臭味越来越浓郁。
“它、它死了吗?”
妙果捂着嘴小声询问,怀里还紧紧搂着快要憋死的红毛狐狸。
沈钰安漂亮的眉头拧起个尖尖,他打量了一下没有动静的齐英河伯,右手掌心凝起一团灵火,面容又舒展开,好像终于解决了什么难题:“不知道,试一下吧。”
“??”妙果眼睁睁看着一团灵火飞出去,巨大的鱼变成了可燃物体,“呼啦”一下整个身体都被灵火笼罩着燃烧起来,视觉效果十分恐怖。
沈钰安拢着袖,闲闲感叹:“前辈,您烤烤火的话闻起来味道能好点。”
妙果定睛看去,自称河伯的怪鱼扭动了几下身体,鱼骨烧成了黑色,缠在骨头缝隙间的水草烧成了灰烬,腐臭味随着火焰的熄灭也变淡了。
怪鱼并没有死去,它的皮肉完好无损,只是烧的黑乎乎的,看上去很大一截木炭似的,它好像终于喘过来气,鱼鳃又开始翕张。
沈钰安摸着下巴笑:“看吧,没死。”
妙果欲言又止,觉得他这个一把火烧着试试人家死没死的方法好像有点嚣张,但转念又想,自己不懂什么门道,万一沈钰安是在给那条鱼治病呢?
最终她把木桶提手挎在臂弯,腾出双手“啪啪”地给沈钰安鼓两下掌,很不熟练地赞叹:“师兄,好厉害。”
沈钰安拍拍她的头:“厉害什么,帮个忙把前辈送进水里,不然干死了怎么办?”
“哦哦,我试试。”
她从第一日给沈钰安赠花之后,就在竹楼边上得到属于自己的一小块菜地,这几天有空就训练着如何使用适量的灵气催发植物生长。
妙果集中精神,努力调动空气中不算充裕的灵气,河岸下的蒺藜草疯长,变成细细长长的藤蔓一圈一圈缠住了干渴的鱼,温柔地将它送回了水中。
白水河并不深,只能淹没怪鱼的一半身体,但聊胜于无。
蒺藜草撤开时在怪鱼的尾巴上尝试性地输送了些灵力。
“嗬——”
汲取了微薄灵力的齐英河伯终于又能开口,血肉尽失的下半身慢慢笼罩一层散发灵光的鱼尾虚影。
“木灵之力——多谢小友,吾,应该可多撑一段时日了。”
“小师妹刚刚入门,只能帮前辈到这里了。”
沈钰安站在河岸之上,垂眸看着河道中命不久矣的大鱼。
齐英河伯侧面的眼凝视这个年轻的人类男子,“吾在你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您的来意我已经知晓,只是师父归期不定,我修为不足,恐怕无法帮忙。”沈钰安错开话题,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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