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四被抓时还在赌坊赌钱呢。
今天运气不错,连赢了十多把,桌上的银子都快堆不下了。
他满脸得意的抓起一把铜钱,扔给旁边围观的赌徒:“这才几个钱,等过几日爷就去正通街买座大宅子!”
旁边的赌鬼骂他吹牛皮,正通街一间宅子上千两,他哪来那么多钱?
“你们还别不信,昨天干了桩大买卖,爷们马上就要飞黄腾达了!”话音刚落,七八个官兵冲进来,将他带走了。
张海意提前得知人没死的消息,吓得赶紧坐上马车准备逃出去,没想到城门口早有人守株待兔,直接把他逮住带了回来。
两人一进院子,就看见庭院里下半身被打的血肉模糊的钱知府。
佟四两眼一翻,直接吓晕过去了。张海意虽然没晕也没比佟四好多少,裤子滴滴答答的流着尿汤,腿软成了面条。
宋玉竹审都没审,直接命人把他们带到烧焦的客栈门口,砍首示众。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还是以这么残忍的方式杀了人。心中却没有后悔,只有愤怒和恨意!
钱鸣安因为一己私利居然谋杀了这么多条人命,死不足惜!
赵骁走到他身边问:“这些人怎么办?”
宋玉竹转头看向旁边的男男女女,吓得他们瑟瑟发抖。
钱夫人率先跪地磕头道:“公子,我知道老爷留下的银子藏在哪!求您给我们一条生路!”
“说。”
钱夫人不敢讲条件,连忙说出钱鸣安把钱都藏着城中的一家当铺内。大概有三百多万两,这些银子连杨元震都不知道。
宋玉竹走到她身边,看着她头上乱颤的翠玉金簪,这一支簪子够穷苦百姓吃三年。
虽说现代法律没有连坐一说,可这群人也不是无辜的。他们借着钱鸣安的光,过的养尊处优的日子,花的可都是民脂民膏。
“来人,把他们扔到城外自生自灭。”
“是!”一群人被士兵推搡着走出了府邸。
事情处理完,宋玉竹再也撑不住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中州平叛
这几日长途跋涉的赶路,加上昨晚发生火灾受到惊吓,宋玉竹一下病倒了。
赵骁抱起宋玉竹,连忙让人把府邸收拾出来,又叫城中的郎中来诊脉。
没一会郎中来了,给宋玉竹诊过脉后,只开了几服辛温解表的桂枝汤。
宋全守在旁边伺候,哽咽着说:“桂枝汤我都会开,吃这个管什么用啊。少爷自小身体虚弱,这一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要是我们家老爷在这就好了。”
可东州离着江城县上百里地,这么远把人接过来也不现实,赵骁皱着眉又派人再找几个郎中来治病。
病来如山倒,宋玉竹喝了汤药后,夜里又开始反复发热。宋全和赵骁两人衣不解带的在身边照顾,直到亮人才平服下来。
“赵将军,您去休息吧,我在这照看就行了。”连着两夜没怎么合眼,赵骁眼珠布满血丝,脸颊生出不少胡渣。
“没事,我不累。”
宋全忍不住感叹:“你是除了我们家老爷和夫人外,对他最好的人了。”
“你们老爷和夫人对他好吗?”
“好!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能不好吗?我们少爷幼时身体不好,老爷每日不管坐堂多晚,回来都要给他诊脉,开好明日温补的药膳,一直吃到少爷十二岁才停。”
赵骁还是头一次听宋玉竹的身世,忍不住了解更多:“他以前就这样吗?这么沉稳老成。”
宋全点点头:“我刚到少爷身边的时候,他才八岁,你猜我们公子怎么着?”
赵骁追问:“怎么着?”
“每日寅时起,读书,背药方,学诊脉。日复一日,没有一天落下!”
八岁的孩子知道什么啊?赵骁回想起自己八岁的时候,还在杂耍班子每日为了吃饱饭,跟班主斗智斗勇。
“我们公子,是我见过最刻苦的人了,像他这般努力人,就没有做不成的事。”
“咳,咳咳……全哥,你莫要夸我了,夸的我都脸红了。”
宋全和赵骁同时回头,看见宋玉竹笑盈盈的看着他们。
“少爷,你醒啦!”
“你醒了。”
“嗯。”宋玉竹支撑着床坐起来,赵骁连忙坐在他身后,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
“钱鸣安的银子找到了吗?”
“找到了,已经让士兵搬到府中了,大概有三百七十多万两。”
宋玉竹握拳咳了几声:“还真是官途吸尽黎民血,祸国掏穿盛世椽。”
“流民安排的怎么样了?”
赵骁道:“已经安排妥当,你不必忧心,好好养病。”
“嗯。”
腊月初六,洛阳官马道上,忽然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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