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有多直?”孟珩支起身子,盯着他的眼,问,“跟姑娘谈恋爱了?舌吻了?上床了?”
谢泽被他直白到震惊,“你能不能别这么……肤浅!”
孟珩“哼”一声,没回答他,又躺下了。
过好一会儿,谢泽小声道:“我谈过恋爱的。”
“跟姑娘。”他补充道。
孟珩这次眼都没睁,“高中吧。”
“你怎么知道?!”
“每一个性觉醒较晚的gay——”他说,“几乎都在高中和姑娘谈过恋爱。”
谢泽开始认真思考这句话,想了半天,还是否定,“可是我对男人没兴趣啊——除了你。”
他说完,觉得这话太像是二次告白,尴尬得很。又想趁着孟珩还没反应赶紧转移话题,于是问道:“交警定责怎么说啊?”
孟珩语气中带着点儿笑意,“不知道,要你伤好之后去交警队再说,下午的时候另一个交警打电话,要走了记录仪影像。”
“不是我的错。”谢泽说。
“你速度不慢。”孟珩实话实说。
谢小霸王委屈得要命,恨不得现在就站起来给他还原现场,被拦下之后又愤愤道:“那条路限速七十,我不可能超速!”
孟珩跟摩托车的熟悉程度几乎比得上画笔,非常坚定道:“单看录像的话,就算没超也在临界值了。”
谢泽还想掰扯,被孟珩一句话堵死,“我找人去测速了,等鉴定结果出来再说。”
他比谢泽更不甘心。
九合路是去往郊区赛车场的必经之路,这条路连接郊区山路和市区公路,不光是赛车,每一个出来跑山踏春的人几乎都要路过这里。
九合路附近有村庄和村民,这些人常年听着家门口的摩托噪音,早就心有不满。他们反复投诉,可门口的是公路,是公路就不能限制人通行,所以这边从交警队到原住民,都对这群骑摩托的人意见很大。
孟珩早年玩车的时候就知道这事儿,凡是在九合路附近的交通事故,交警们总是一脸烦躁,周围村民也大多是站在一旁看热闹,甚至不愿意帮忙打一下急救车。
可以说,谢泽这次的事故,天地人,一个好运都不占。
他不想动用关系去颠倒是非黑白,也没必要。
另一位当事人伤得不重,就算定责为谢泽全责,常年续交的高额保险也不用他们自掏一分钱,更何况他和谢泽都不缺这点儿钱。
重点是理。
谢泽伤了,伤得比另一个人严重得多。
小伙子看着上蹿下跳没个消停,医生问既往病史的时候他才知道,谢泽从小到大连骨裂都没有过。
平白无故的,就这么多处骨折了。
赵显说谢泽的锁骨断成了四截,临床完全可以诊断为粉碎性骨折。
他光是听着这几个字就心疼得窒息。
啊啊这几天生病了没有更!最后一天疯狂赶榜单就是我呜呜呜呜!
“蹬鼻子上脸是吧。”
谢泽的状态在当晚变得非常不好。
起初孟珩还没有发觉,可是随着身侧的呼吸越来越紊乱,他不得不从浅眠中醒来。
“谢泽?”
谢泽紧闭双眼,只“嗯”了一声回应他。
孟珩看着他身下被汗水洇湿的枕头,试探性地推了推他的腿,“疼这么厉害?”
谢泽还是一声“嗯”。
看来是真疼得不行,否则依谢泽的脾气,定是有半口气儿都要耍嘴的,孟珩当机立断起身穿衣,又联系好医院,然后去扶他,“去医院,走。”
“没用。”谢泽咬着牙配合他,艰难开口,“就是疼而已。”
都疼得说话发虚,怎么还而已,孟珩想骂他,又实在硬不下心,一直到了医院打上一针止疼,谢泽才在病床上昏昏沉沉睡去。
孟珩在病房外。
大半夜的,赵显被他一个电话从被窝叫到医院,检查一番之后什么事情都没有,他必须得赔个不是。
赵显听完他的话,不在意地摆摆手,“没事就是好事,我折腾一遭都无所谓。”
“是,谢谢您。”孟珩道。
赵显转身要走,忽然又问:“你哥最近怎么样?上次他们家小丫头的满月礼我正好在出差,都没去看上一眼。”
孟珩心说我也没回去,我哪儿知道。面上却更加有礼,道:“一切都好,劳您挂心,等我朋友安定下来,我和我哥再登门拜访您。”
“甭啦。”老人家笑笑,精明一世的双眼早已看透一切,言有所指道,“多回家几趟,你爷爷比我更惦念你们。”
赵显走了,谢泽睡着,孟珩想回去陪床,无意间一扭头却看见刚才出现在他口中的好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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