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找他了?”
赵女士声音拔地而起:“我就是找他了,怎么样?你还跟他姓呢,他凭什么对你不管不问?”
姚牧羊气得发抖,顾不上尖头高跟鞋是新买的,恨恨地往马路牙子上踢,一下一个印子:“你疯了?我不需要他管,也不需要你管,赵女士。”
她加重了那个“赵”字,提醒对方自己和她不是一个姓。
当初父母离婚,赵小山怒气冲冲把她带去派出所改名,听说要提供一大堆证明材料,立刻偃旗息鼓,让她到幼儿园和老师同学口头告知一下,户口本就不改了。
赵小山成功被激怒,对着电话歇斯底里:“你装什么清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高考填了五个志愿,个个都是京城的学校,不就是为了去找他?”
这事儿姚牧羊无法反驳,谁年轻时没犯过几回傻,以为有血缘就有亲情,但这事儿赵小山也有责任。
“那你当时怎么不拦着我?哦我想起来了,因为你忙着在港城傍大款,根本不知道那年我高考。”
赵小山愣了一愣,忽然抽泣起来:“对不起,我真的记错了,我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我第二年还专程回来给你加油呢,你记不记得?”
姚牧羊忽然笑了出来,一点也不生气了,她向来如此,自己怎么还把她当正常人呢?
她软了语气:“记得,你第二年八月份回来,还给我带了小熊饼干,我可感动了。”
可能是她的语气太真诚,赵小山竟然没听出讥讽之意,抽噎着说:“你看,我也有对你好的时候。我已经后悔去找他了,可是今天你不去,我在他面前就永远抬不起头来了。”
姚牧羊拂了拂鞋上的灰,漫不经心道:“行啊,我去,约的几点?”
赵小山一下子雀跃起来:“今天晚上六点半,就在你公司附近。”
“没问题,明天晚上八点,我一定准时到。”
话虽这么说,她下午还是去找了oliver,请假出去吃顿饭,并再三保证晚上会回来把工作做完。oliver答应得十分爽快,还提醒她约会记得换双高跟鞋。
鞋自然没有换,她甚至连妆都懒得补,头发随便一夹就去赴约。
约定地点确实离公司不远,对方也确实长相斯文干净,还绅士地帮她拉开了椅子,于是她决定保持礼貌,表示自己无意相亲结婚,并提出这顿饭aa。
对方面不改色,态度谦和,说就当认识个朋友。两人边吃边聊,谈及工作和交通、旅行,虽算不上愉快,但也不至于尴尬。
过了半小时,对方开始旁敲侧击:“姚总是我的老领导,他说你是他家乡的亲戚,你也是海河人?”
姚牧羊的笑容僵在脸上,上回和姚远峰打交道,他还不是这个名头,不知是何时履新任职的。仔细一回想,自己已经好几年没关心过他的事了。
她面无表情地摇摇头:“我不是。”
“那你和姚总是远房亲戚?他这么关心你的人生大事,你们应该关系不错吧?”
姚牧羊拭了拭唇角:“抱歉让你失望了,我和姚远峰只是凑巧姓氏相同,大概五百年前是一家吧。我勉强能养活自己,犯不着去找他打秋风,所以以后也不会往来。”
对方有些尴尬:“我没别的意思,但你独自在京城打拼,有这样一位说得上话的亲戚,若是常走动走动,能轻松不少。我刚毕业的时候也不爱求人,但时间长了就知道,自尊心是这个社会最不值钱的东西。”
姚牧羊叫来服务员买单,对他莞尔一笑:“这顿我请了。你人挺好的,但我的自尊心挺贵的。”
失去过的东西再捡起来,总要更加小心呵护,贴上贵价的标签,仔细放进橱窗里供着,因为它再也经不起磕碰。
请了三个小时假,却只花了半小时,实在浪费。
从餐厅出来,暮色还未合拢,她踢着破损的高跟鞋,叮叮当当进了附近的酒吧,坐在吧台上点了一杯玛格丽特。
细细的盐粒站在唇上,咸涩先至,反而让人忽略了tei的烈性,她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又点了一杯。
这酒不该这样喝,可她今天就想要这样,没有节制,没有思索,不在意后果。
喝到第三杯的时候,有人拍了她的肩。
她笑着回头,决定今日做一个和善的人,对每一个搭讪的人微笑。
除非,那人是她的上司。
认清是oliver时,她清醒了一瞬,然后双手在额头处合在一起:“对不起老板!我喝酒了,表格明天早上交给你行不行?你看我都定了闹钟了。”
她趔趄着跳下高脚椅,从兜里摸索出手机,在脸前晃了好几下才解锁,给他看她刚定的凌晨3:00的闹钟。
oliver把她扶稳:“还真是你。不是说约会吗,怎么在这儿自己喝闷酒?”
姚牧羊把他推开:“相亲对象看不上我,我一气之下自己付了账单,你说该不该喝一杯?”
“行了,过来坐会儿醒醒酒,我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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