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不在乎,他一点也不在乎我,可我还是想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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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转眼间半个月过去。
距离约定时间已经超过一周,这天傍晚,许画家大敞四开的门被敲响。
“外卖放门口。”许青沉头都不抬,有条不紊地摆弄手里的积木玩具。
半个月的时间,他已经拼出一个半米高的巴斯光年,这原本是买来给沈煦川打发时间的。
门口没什么动静,没有传来外卖员该有的应答声,异常的寂静延长几秒后,许青沉感到不对劲地抬起眸子,转头朝门口看去。
沈煦川站在那里,正在冲他翻白眼。
“老哥,你又不关门。”
许青沉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径直朝门口走去,在离对方只有两步远的位置停步,边打量边说:“我是故意不关门,这样我说话外卖员就能听到。”
“哦,”沈煦川努努嘴,“是我多管闲事了。”
许青沉没再接话,用一种看似无所谓实则细腻的眼神把人从头看到脚,慢慢地,眸中漾出些许微妙的情绪。
时隔两周未见,沈煦川的变化不是一般的大。
首先是头发剪短了,之前可以扎小马尾的自来卷被修理成微分的碎盖型,看着成熟些,有种一夜之间长大的感觉。
再者就是手臂上十分引人瞩目的石膏绷带,就那么明张目胆的横在沈煦川的胸前。
许青沉轻微蹙眉,认为这玩意不适合挂在沈煦川身上,碍事的叫人讨厌。
“来了就好,”观察完毕,许青沉悠悠开口,“快点做饭吧,我饿了。”
沈煦川闻言瞪大眼睛,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妈的!我都这样了,你不说句场面话关心一下也就算了,还使劲压榨我。”
许青沉不置可否的挑眉:“场面话对我来说没有意义,我说了你也不会信,有可能还会反过来吐槽我虚伪。”
沈煦川按照这种说法稍微幻想了一下那种画面,竟然觉得有几分道理。
于是不情愿地点头:“那倒是”
许青沉浅然一笑,握住了他另一只没打石膏的手臂,说:“进来吧。”
让病号做饭这种话,当然是随口瞎说的。
许青沉早就点好了外卖,临时加了一份餐,十几分钟后两人就窝在阳台面对面开始往嘴里塞东西。
没多久,他们就把所有外卖吃光了。
吃完就犯困,人之常情。
沈煦川也逃不过这个定律,眯着眼眸,看样子是不想说话,也不想挪地方。
“好晒”他用手遮挡一下阳光,仰躺在坐垫上不愿意起来。
看在他是病号的份上,许画家破天荒伺候他一回。
搬来一块成品画挡在他身前,遮住窗外刺眼的阳光,还贴心地找了一条毛毯扔在他身上。
“谢谢,”沈煦川抱着毯子笑得傻乎乎的,“你还是有优点在身上的,心肠还没硬到石头的程度。”
许青沉站在他身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声说:“睡你的觉,别吵我。”
“这样做会不会把你的画晒褪色?”
“睡觉。”
“唔好心没好报。”
“睡。”
沈煦川撇撇嘴,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然后闭上眼睛打个哈欠。
这一觉睡得特别沉,意外的香,又是格外的漫长。
当沈煦川恢复意识时,眼前的一切让他差点怪叫出声。
他竟然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还是在许青沉的床上,天杀的!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许青沉偷偷喂了安眠药,就算是猪也不可能睡这么死。
他是怎么来到床上的?
为什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最要命的是,此刻此刻,在一片朦胧的橙色晨光中,许青沉坐在床边,正在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这个古里古怪的男人的眼睛里透出一些很澄澈的东西,一种在世间很难找到的东西。
也许这就是他让人着迷的原因吧。
沈煦川紊乱的心绪在男人沉静而美丽的眼眸中渐渐平息下来,他不再觉得此时的状况有什么不对劲,对方的目光让他感到安心,身上的味道使他愉悦,好像他本就该留在许青沉的床上睡觉。
一切都发生的那么自然。
“醒了?”男人开口,语气就像平常那样。
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却使得沈煦川的身体被一股深深的委屈攫住。他低头瞅瞅自己挂着石膏的胳膊,近日来的一些痛苦和忍耐涌上心头,他独自承受伤口带来的灼烧,日日夜夜,强迫自己勇敢而包容的面对生活,直到他恢复正常。
等他来到许青沉身边的时候,他似乎明白一个道理。
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只为了等待这一刻。
许青沉说的对,他骨子里就是爱哭鬼,这会又没出息的红了眼眶。
他把脸别开,朝光暗的地方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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