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头宣泄结束,沈煦川用手掌狠狠地按住眼睛,以防湿润的眼眶愈加严重。
不能哭,坚决不能哭!放狠话的时候不能哭!
等他把眼泪憋回去,双眼却格外的红润,他看向许青沉,语气是一半埋怨一半娇憨:“老许,你特么倒是说句话啊”
一个人说话很尴尬的,有点小丑自娱自乐的感觉。
许青沉如他所愿,开口道:“上帝惩罚的还不够。”
沈煦川呆住,一时捉摸不透这句话的意思。
许青沉身体前倾,一只腿屈起扶住下压的胳膊,像一名刑警那样审视着对方:“真糟糕,上帝还是不够狠心,就应该让你单相思,谁叫你那么蠢。”
沈煦川还是没太听懂其中的含义,心中有点忐忑,谨小慎微地问:“许青沉,你恨我吗?”
“恨?”
许青沉从没想过这个词会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耐人寻味地笑了笑:“我不恨任何人,在很小概率的情况下我或许会爱上一个人。”
“真的?”沈煦川的眼睛焕发出强烈的光彩,“你看我有机会吗?虽然我不想那么说,可是我有筹码。”
“什么筹码?”
“我给你生了小九斤。”
许青沉抬起手,照着沈煦川的脑门弹了一下,有些无语:“蠢蛋。”
“说谁蠢呢。”沈煦川摸摸通红的额头,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话。
“还不够蠢?”许青沉冷冷道,“既然当初想不通,你为什么不来问问我的意见,或许我能给你指条明路。”
沈煦川垂下眼眸,嘀咕道:“我都能猜到你当时会说什么。”
“我会说什么?”
“你会说,管他们干屁!自己开心才是王道。”
许青沉感到意外地挑眉,随后赞许地点了下头:“看不出来,你还挺了解我。”停顿一下,又道:“不过我会换一种说法,琢磨一些你无能为力、无法改变的事情,是毫无意义的。”
“我不是你啊,许青沉,”沈煦川懊丧地揪两下头发,揪得有几绺翘起来,看着挺稚气,“我也想那样做,可是我做不到,有时候我会想,我要是再坏一点就好了,苹果烂了一角,还不如烂到彻底。”
他带着欣喜和不安,牵起许青沉的手,在那光洁的手背上落下一吻:“对不起,许青沉,我错了,我不该为了讨好自己的良心而伤害你,是的,我无意中伤害了你,希望你能原谅我。”
许青沉反握住他的手,静默地注视他良久,在他忐忑不安的期待中,终于开口:“不得不说,我让你失望了。”
沈煦川愣愣地问:“啥意思。”
许青沉神秘一笑:“你并没有伤害到我,所以谈不上原谅。”
刹那间,沈煦川的悲伤又燃烧起来,脸面变得僵硬。
他脑海中闪过这样一句话-----许青沉对他的去留一点也不在乎。
这话让他感到心碎,他想抽回自己的手。
许青沉却把他的手攥紧了,有意无意地捏了一下,“你现在回来了,给我的感觉就是外出玩几年,你那么爱玩,跑出去也正常,放飞的鸟儿出去觅食,无论飞得多远,终究要回到家里。”
沈煦川的眼睛里放出一轮轮的光:“所以你和我一样心知肚明,我早晚会回来。”
许青沉没有接话,只是露出会意的笑容。
“太好了!老许,我现在宣布,我们是天生一对!”沈煦川快乐的举起双手,心情好了,脸上总是喜洋洋的。
许青沉决定给他灭灭火,来了句:“不是一对,是冤家。”
“随你怎么说。”
沈煦川才不在乎呢,整个人彻底放松,两只胳膊搭在沙发背上,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这个举动让他们同时看向窗外,外面漆黑,属于黎明前的黑暗。
他们聊了好久,已然忘记时间。
沈煦川还有好多故事想分享,奈何一张嘴就打哈欠,眼角变得湿润,眼前的许青沉都变的模糊起来。
“许青沉,如果你愿意倾听,不嫌我啰嗦,我就跟你讲讲我离开后发生的一些趣事,有关我自己,还有小九斤。”
“我乐意听你讲故事,”话是这样说,但许青沉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今天到此为止,以后你慢慢讲给我听。”
“好啊!”沈煦川开心地承诺,眼里有分享的欲望,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我以后给你讲睡前故事,咱们一天一个小故事,我会把三年的点点滴滴都告诉你,当然,你也要告诉我,我们互相分享。”
许青沉颇有大将风度,脸上是一种从容而艰深的微笑:“不一定非要睡前讲,白天讲也是一样的。”
“”沈煦川不乐意地哼哼,“我就喜欢晚上讲,躺进被窝讲”
许青沉佯装听不见,指了指卧室的门,“你去睡觉,看着点九斤,我去画室。”
“老许”
沈煦川试图挽留男人的脚步,那优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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