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晏,你知道谈恋爱一定要做的一件事是什么吗?”
“嗯?”
“那就是——一起淋雨!”
说罢,景斓拉起褚瑨的手就冲出了车库。
雨珠砸在他们的头上,女孩却轻快地转了个圈,淋湿红丝绒大衣又变了,变成了美人鱼的尾巴。男人终究跑不起来,只是沉稳地踱步,笑着看她的背影。
“快。”景斓跑过来蜻蜓点水般给了他一个吻。
“都已经湿透了。”所以快慢都没有关系,囡囡这么高兴才难得。
“衣服有点沉,还是快一点吧。”
“呼!”褚瑨拦腰抱起女孩冲向了家。
“开门。”
男人不肯将她放下,抱着让她去解锁,但都淋湿了,指纹老是对不上。热恋中的小情侣并不在意,就着这个姿势你一口我一口地亲吻。
“遮瑕都被冲掉了也。”
褚瑨低头看了看,原本因为涂了遮瑕才松开的领口全是斑驳痕迹。
“小坏蛋。”
“好性感喔,好想欺负你,把你绑在床上,叫破喉咙都没有人来救你!”
“你敢。”
景斓一口咬住了他的鼻尖。
雨中,一把黑色的伞,一个清瘦的身影慢慢走了过来,他小心翼翼地捂着怀中的礼盒。
下雨天的傍晚,甜蜜嬉闹的爱侣丝毫没有注意到旁人的靠近。
来人轻咳了一声,两人之间的那点旖旎刹那间烟消云散,景斓从褚瑨身上跳了下来,虽然褚瑨竭力保持礼貌,还是本能地将她半挡在身后。
“囡囡,快开门吧。”
景斓没办法,只能去包里找纸巾来擦擦水,偏巧她今天为了搭配背了个徒有其表的包包,里面几乎装不下什么东西。
褚瑨摊开大掌,让她好先把上面的东西取出来,于是化妆镜、口红、唇膏等等依次堆迭在了他的掌心,还有,他们下午刚拍的,用透明小袋包装起来的登记照。
韦林泊淡淡地扫了一眼,很快移开了目光。
周末是景斓的生日,恰好阮溪彭家也要办寿宴,所以彭星浩说景斓生日他不在a市。也因为是彭家,韦林泊也要出席。
“韦…韦老大…”
她完全回到了那个害怕韦林泊的状态,褚瑨听了她这语气更是心疼,不想搭理韦林泊,但堵在门口又不是个事儿。
“请进,她得换身衣服。”
韦林泊看着景斓低头不言,心下了然。
“不打扰了。”他将手中的礼盒递给景斓,她当然没有接。
“与你哥哥有关。”女孩连忙伸手。
皓腕却立刻被捉住,连褚瑨都想不到,眼前看起来风一吹就倒的韦林泊有那么大的力气,死死钳着她的腕。
不过这场三人的僵持并没有持续多久,韦林泊沉声开口:
“你哥哥暂时回不来,如果你要结婚,告诉我,我送你出嫁。”
说完,松开她的手腕,后退一步,消失在雨里。
浪漫的时候,雨滴是无尽的花瓣,现在景斓只觉得是刺骨的冰刀,腕上被掐红的地方更像被毒蛇咬了一口,她打了个寒颤。褚瑨一把将人抱起冲进了卧室。
韦林泊。
她叫他韦老大,撒娇的时候叫哥哥,最后恨他的时候才叫他韦林泊。
韦林泊,一个取得很是成功的名字。
想象着有那么一种终年常绿的树,树叶要很细小,绒绒地缀在枝条上。然后成千上万棵这样的树木连在一块儿,从高处看好像一片绿绒毯,站在树下,又是永不见天日的深海。想离开这里的傻子只会贴着地面来回跑,他们想不到还有向上爬这种高招。傻子不仅笨,还倒霉,等到他们跑到筋疲力尽时,沉睡的湖泊森林的尽头将他们的希望彻底摧毁。
雨里,韦林泊掏出止咳药片含了含,才取下胸前的手帕将扶过栏杆的湿手慢慢擦净。
“我去做饭,好了叫你。”洗完澡,褚瑨自觉留给她一些私人时间。
梳妆台上拆开的礼盒里有一个精致的木制八音盒和一封信,信里还有张卡。
只有火柴那么细的木条层层迭迭地堆成了这个繁复的机械装置,舞台上,一个女孩正在弹琴。她拧了拧发条,随着《月光》的缓缓流淌,打开了那封信。
韦林泊从未给她写过信,但语文成绩还不错的景斓至少知道,这封信并没有很严谨的格式,也没有精心雕琢过的语句。他像只是为了帮景行递话,再顺便祝她生日快乐。
斓斓:
上月景行托我向你转述他的近况,嘱咐我斟酌些再说与你听,我苦笑,自惭他托错了人。
去年他回来时,我曾热切邀请他来与我共事,没想到时隔一年竟还没有办成,实在有愧。但景行安慰我,他有一项最新的秘密调动,归期未定,请我不要再为他奔波。如今他已经去了一线,我思前想后,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你。我想,大约再让你伤心的事我也做过了,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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