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该带你来上课。”赵眠责怪道,“你太影响人了。”
魏枕风回嘴:“你少把错过推到我身上,我一句话都没和你说好吗。”
“你是觉得写或画不算说话么。”赵眠冷冷道,“你还碰了我。”
魏枕风气笑了:“我就碰了那么一下。”
嵇缙之上完了课,还要亲自把这两位身份尊贵的学生送出讲堂。他问赵眠:“敢问殿下,今日当真是来探草民虚实的?”
“自然。”赵眠心虚但镇定,“先生为何有此一问?”
嵇缙之道:“草民只是觉得殿下和王爷心不在此而已。草民斗胆猜测,二位可是心有所急?”
赵眠:“……”
魏枕风:“……”
嵇缙之意味深长地看着二人,道:“等二位了结了所急之事,再来探草民罢。如若不然,不过枉费时间尔。”
两人安静地走在回去的路上。
赵眠心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没上床之前他会一直想着这件事,根本无法专心其他的事情。魏枕风似乎也是这么想的,忽然开口:“太子殿下剩下半日想做什么。”
赵眠做着最后的挣扎:“太子殿下会尝试做点正事,去御书楼多看几本圣贤之书。”
魏枕风“哦”了声,似乎有些失望:“那我回房看奏报吧——晚上见?”
“晚上见。”
亥时刚过,周怀让疲惫地从太子殿下的风斋里走了出来。
今日的太子殿下略微有些不对劲。从嵇缙之的课上回来后,殿下先是去了一趟御书楼,没待半个时辰就面若寒霜地回来了,然后命令自己陪他下棋,握槊,射覆……愣是玩了整整一下午。
太子殿下偏爱独处,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需要他打发时间,他便是累死也甘之如饴。
此时,殿下正在沐浴,不需要人在旁陪伴。他出来在门口守着殿下,看到沈不辞从外面回来,拉着对方讲述了他下午的离奇经历。
“殿下今日不知是怎么了。”周怀让开心又纳闷,“玩什么都不专心的样子,下棋输了我三次!”
沈不辞沉思片刻,道:“北恒王今日也稍显怪异。”
周怀让瞪大眼睛:“小王爷怎么个怪异法?”
“他要我同他比武切磋。”沈不辞顿了顿,“然后让我一剑把他敲晕,好让他醒来直接到晚上。”
周怀让:“……”
沈不辞抬头看向天边高悬的圆月:“他们二人如此,应当是因为马上正月十五了。”
“对,这是最后一次了。”周怀让望月喟然,“过了今夜,咱们殿下终于能解脱,咱们也不用事事与北渊绑定了。”
沈不辞直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但还是顺着周怀让的话“嗯”了一声。
这时,两人身后传来一声轻嗤:“你们似乎很期待今夜早点结束啊。”
周怀让转身瞧见小王爷,有些奇怪为何对方还穿着奔泉书院的校服,怪好看的就是了。
“可不是嘛小王爷,今夜结束殿下可算可以回南靖了。我们离家已有近一年,东宫屋檐下的燕子蛋都下两窝了吧。”周怀让思乡情切,“我大南靖国泰民安,吏治清明,弊绝风清,断不会像北渊东陵一般有那么多糟心事,日子过得要多舒坦有多舒坦。”
魏枕风笑了笑:“说得真好听,本王都想跟着你们回南靖长住了。”魏枕风想到了什么,笑意微收,“只可惜……”
“吱呀”的一声打断了三人的对话,风斋的门开了。赵眠走出来,看到门口排排站的三人,问:“你们全杵在这作甚。”
刚出浴不久的太子殿下身着和小王爷一模一样的白衣校服,身若霜雪却难掩面容举体之华美,神态瞧着目中无人,眼角又沾染上了化不开的澹艳,宛若一朵在皑皑白雪中盛开的人间富贵花。
世间美人千千万,或清冷,或艳丽,或温润,但很少有美人能像太子殿下一样奢华矜贵。因为这不仅仅需要无可挑剔的皮相和骨相,更需要最为强势的权力和背景作为支撑,美人才能肆无忌惮地盛气凌人,自信不疑。
世间就这么一个太子殿下,就这么一个赵眠。一想到自己即将与他做最亲密的事,魏枕风酒未沾唇,心已热得不像话。
赵眠感觉到魏枕风灼热的视线,竟不太敢和他对视。他草草看了魏枕风一眼,只看到了少年滚动的喉结,立即别开目光,低头整理他在房中整理了无数次的衣襟,若无其事道:“时辰差不多了,要走吗?”
魏枕风从太子殿下惊人的美貌中缓过神,声音微哑:“好。”
两人齐齐转身,动作都有那么一点僵硬。周怀让和沈不辞在他们身后拱手行礼:“恭送殿下。”
从他们平时住的风斋到赵眠挑选的解蛊之地尚有一段距离,至少要走一炷香的时间。赵眠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深夜的书院格外寂静,他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就是听不到魏枕风的说话声。
魏枕风为什么不说话。
下午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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