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然,世子爷马上就要娶侯府嫡女进门,又怎么会把一个卑贱的哑巴放在心上。”
“而且,这哑巴当初能住进正屋,得爷宠爱。不也是?因着有几分相像苏小姐的缘故吗?如今爷要娶正主了,又怎么还会搭理这个哑巴?”他?笑着添了这一句。
一墙之隔的烟儿将这番话语听进了耳朵里,心头最后一丝疑问终于得到了解答。
她明白?郑衣息的无情无义,也知晓了他?的卑劣自私。可一直想不明白?他?为何要向自己这个奴婢许下那些誓言。
他?大可不必用?那些柔情蜜语来哄骗自己,不应该也没必要。
原来是?因为苏烟柔。郑衣息把自己当成了苏烟柔的替身?。
那些情动时的旖旎爱意是?真的,所以才会以假乱真地让她付出了真心,只是?那爱意是?给苏烟柔的而已。
她从头到尾只是?个替身?。
烟儿阖上了杏眸,流下了她为郑衣息流的最后一滴眼?泪,也是?在郑国公府的最后一滴眼?泪。
倏地,她听见东边的前厅里响起了一阵奏乐之声,那是?抑扬顿挫的喜调,昭示着明日的大婚之宴。
名门公子,喜得佳妻。
恢宏盛大的婚宴之后,结为连理,永生不弃。
没人知晓这间昏暗的寮房里,郑衣息曾对着一个哑女许下过山盟海誓。
连烟儿也不知道?,她只想像墙角的白?玉兰一样,迎着东风,盛放在无边无际的旷野之中。
死遁
这几日郑衣息的确忙于处理?大婚之事, 以及宁远侯府弄出来的这一桩丑事。
先头段氏眼巴巴地来郑国公府提及婚事,只恨不得在短短的几日内就把如此繁复的婚事办下来。
郑老太太这么些年也?炼就了一双识人的火眼金睛,当即便觉察出了不对劲,遣人去打?听消息。
这一打?听就打?听出了苏烟柔与五皇子的丑事, 消息是五皇子府的婆子们放出去的, 言及郑苏两府订婚宴后?苏烟柔与五皇子私会一事。
且据那婆子说, 苏烟柔一直对五皇子一往情深,那一日是伤心太过?,太会情难自抑地与五皇子有了首尾。
这等?流言蜚语甚嚣尘上?,非但?是传到了郑国公府的人耳朵里, 同样?也?传到了宁远侯耳中。
苏卓已为了此事熬了两个大夜,嘴角长了两个燎泡,正在外书房内焦急地踱步。
段氏正坐在玫瑰镂金扶手椅里,往日里趾高?气扬的主母却期期艾艾地不敢多言。
陆姨娘端着一碗莲子羹来了外书房, 一进门先是朝着段氏行了礼, 而?后?便走到苏卓身前道:“侯爷, 妾身为你亲自……”
话未完,一向对她宠爱有加、和颜悦色的苏卓却挥手打?翻了那一碗莲子羹,嘴里骂道:“滚回去。”
陆姨娘怔然地不知所措, 段氏便从扶手椅里起了身,对陆姨娘说:“侯爷心情不好?, 不是冲着你的, 先出去吧。”
陆姨娘这才噙着泪退下了。
“侯爷, 事已至此。咱们还是要稳住郑国公府的这桩婚事才是。”段氏轻声说道。
对于这个正妻,苏卓再恼火总也?得忌惮她背后?的娘家, 故他只得沉声道:“你到底是怎样?教?养柔姐儿的?竟让她做出如此不堪的丑事来。”
段氏眼眶一红,忙为苏烟柔辩解道:“柔姐儿也?是中了五皇子的套, 一去赴会便晕了,醒来时?已不着寸缕。”她也?知这话说出口难为情的很儿,便越说声音越轻。
苏卓狠厉的眸光已经望了过?来,嘴里也?没好?气道:“中了套?五皇子一个外男下帖子让她去赴会,她怎么就能舔着脸去赴约?她和郑衣息的大婚日子近在咫尺!”
这话一出,段氏已是辩无可辩。
发?泄了一通后?,苏卓也?不舍得让这个嫡女去家庙里了却残生,只思虑着要怎么为她擦屁股。
“把柔姐儿的嫁妆加厚三成,田产铺子换成银票。”
段氏听后?一惊,可觑见苏卓阴沉的好?似铁锅般的面?色,便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
东宫内。
太子裴霁成恼怒地砸了一套东番上?贡来的月牙石杯盏,由此还不解气,总要把书桌里博古架上?的所有器具统统砸个干净才好?。
郑衣息进书房时?撞见的便是如此混乱的景象,一地狼藉之下,盛怒的太子猩红着眸子,怒火已是临到了喉咙口。
就在一个多时?辰前,五皇子在金銮殿大言不惭地与宁远侯苏卓攀起了亲家,俨然是把宁远侯府的兵权视作?己有。
“你来了。”太子终是敛起了些怒火,扬着眸子望向了郑衣息。
郑衣息也?知晓了苏烟柔与五皇子之间的糊涂事,晨起时?还收到了苏烟柔写给他的信,信上?说了,苏烟柔是被五皇子哄骗出府,这才会着了他的道。
只是郑衣息并非蠢人,即使苏烟柔将话说的再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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