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都是些苦命了,刘寡妇也是个苦命人。她说话?做事……是奇怪了一些,你别往心里去?。”
他下意识地?以为是刘寡妇欺负了烟儿,可却没想到?烟儿心里闷闷不乐的缘由却是因刘寡妇对他“出?言不逊”。
烟儿摇摇头,却见陆植一副好老?人的模样,满心满语皆卡在了喉咙口?。
她苦笑一声?,到?底是把自己心内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都埋了起来。
喝过药后,她便帮陆植一起收拾了这才去?城里买来的东西,收拾妥当后才上榻安歇。
郑衣息在荣禧堂出?言不逊,把郑国公府最难堪的隐秘宣之于口?。
虽是出?了心中的一股恶气,可带来的结果却是他受了二十大棍的家法?。
且这家法?的执行人还是郑尧,他撸起袖子拿了半尺宽的棍棒痛打了郑衣息二十下。
打到?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之后,才在郑老?太太的哭啼声?之下收了手,而郑衣息已把自己的手臂咬的皮开肉绽,却也不曾发出?一声?痛喊。
被抬回澄苑后,双喜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三爷郑衣炳也着急忙慌地?赶了过来,红着眼察看了郑衣息股间的伤情后,叹息着道:“大伯下手也太重了一些。”
郑老?太太拿了自己的名?帖让人去?宫里把鲁太医请了过来,留下了好几罐子治跌打损伤的膏药,离去?时也连连摇头。
郑衣息时而昏昏沉沉,时而又清醒了过来,嘴里自始至终只念叨着“烟儿”二字。
双喜在一旁一会?儿掉眼泪,一会?儿又忍不住叹息出?声?,既是有今日这般苦痛的思念,当初又何必违着心意把烟儿姑娘推远?
如今阴阳两?隔,连来世也求不得。
双喜有此叹息,郑衣息在意识模糊间忆起的也是烟儿的音容笑貌。
他悔,悔得这条命都快被自己磋磨光了。被郑尧打棍子的时候,唇舌间因嗜骨的痛意而生出?了些血腥气,那?时他只觉得自己离死?亡无比接近。
烟儿也遥遥地?立在忘川河的那?一头,嘴角的笑意一如情动时那?般莞尔动人。
他不顾痛意地?要走上前去?握住她的手,却使了所有的力气,却只能抓住一些细烟。
那?样活生生的一个人,最后只化成了一道细烟。
郑衣息几乎是被这股灼心的痛意给磨醒的,他顾不得股间的痛意,只是无力去?承受神智清明后失去?烟儿的痛。
是他害死?了烟儿,是他的自私怯懦,是他的胆小懦弱。
如今他明白了,情爱一事没有高低贵贱,他与烟儿之间更没有主仆尊卑。那?些冠上人上人名?头的主子,个个穿金戴银,装的是一幅幅温润尔雅、陷阱大方的模样。
可内里却腌臜不堪。
没有一个人能比得过烟儿,没有一个人会?想烟儿那?般完完全全地?属于他。
睁开眼的那?一瞬,两?行泪从郑衣息眼角滑落。
他悔。
可是没有用了。
即便此刻他明白了那?些不曾启齿的爱意,也知晓了这世上的情爱从没有配与不配一说。
任凭他高傲孤高,爱上一个人以后也该放弃自己所有的骄傲,不该以主仆尊卑划出?两?个相爱之人之间的天?堑之别。
郑衣息痛苦地?闭上了眼,身边坐着的双喜下意识地?以为是他腿间的双股过于疼痛的缘故,便忙道:“奴才再给您敷些药膏。”
郑衣息却不言不语,只任凭着那?股痛意一波一波地?向他袭来,直到?最后他已麻木得感觉不到?疼痛了之后。
才好似野兽悲鸣般泣了一声?,“烟儿。”
这一声?呼唤来的太晚,晚到?他这一辈子都只能活在无穷无尽的悔恨至极。
他想,烟儿从不卑贱。
卑贱的一直是不肯承认爱意的他。
一更
太?子裴寂成听闻郑衣息被郑尧痛打了一顿, 连地也下不得,气恼地赶来了郑国公府,劈头盖脸地将郑尧呵斥了一通。
除了呵斥郑尧以外,太?子还去澄苑里瞧了一眼?负伤在榻的郑衣息, 说了好些劝慰的话语, 又带了些珍奇的药材, 这才?离开郑国公府。
郑衣息浑浑噩噩的厉害,等股间的伤势好转了一些以后就让双喜搀扶着他去了寮房。
如今的寮房已与当初的寮房不一样了,因那里留存着烟儿最后一丝痕迹,为?了不破坏这点痕迹, 除了郑衣息以外,任何人不准入内。
郑衣息扶着墙壁缓缓走进寮房,仍是如往常一般走到床榻旁,钻入烟儿临终前?盖着的被衾里, 藉此?幻想着与烟儿相拥在一起。
躺到日落西沉的时候, 他才?忍着痛翻身?下榻, 有几缕金澄澄的余晖洒落进寮房内,将这一间逼仄的屋子内所?有的摆设都?照的清清楚楚。
从梳妆台到摆放过净面用的铜盆的木架,再到一方?木桌案, 郑衣息不停地用修长的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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