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罢,郑衣息抵住了烟儿的额头?,心中的喜悦无法?言表,好?半晌他才?说:“烟儿,我好?高兴。”
这一刻,他只以为烟儿是接受了他的爱意,浑身上下的血肉都仿佛僵硬了一般,只能听见脑海里炸开绚烂烟火的声响。
可烟儿却只是抬起了清明?无比的眸子,那双眼里哪儿有半分沉沦于情爱的模样,她望向?郑衣息,而后便?对着他做了一个手势。
手势的含义清晰无比——“能不能放我走?”
大结局
这手势如此轻易地就浇灭了郑衣息心中的满腔热意, 洒落下来?的月色堆叠着洒在他的脸颊两侧,如一道道锋芒毕露的银刃,将他的心剖得明明白白。
彻骨的痛席卷了他,让他霎时连喘息的余地都没?了。
好半晌, 他才问?:“方才的吻, 也是为了要让我?放你走吗?”语气中染着浓烈的讥诮。
他在嘲笑着自?己的可笑。
这还是郑衣息头一次如此清晰地将自?己的真心捧给?烟儿瞧, 他微微发颤的身子、暗暗泛红的眸底,都在宣告着他的哀伤。
不知为何,烟儿霎时只觉得难以直面郑衣息的目光,便颓然?地垂下了头, 借着廊角迷蒙的灯笼光,去瞧地板上?的青梅缠枝纹样,枝茎缠缠绕绕,正如此刻她纷杂的心绪一般。
良久, 她终于抬起了头, 就这样不卑不亢地望着郑衣息, 以手势告诉他,“你是郑国公府的世?子爷,而我?只是一个?婢女。”
她以为比起直截了当的“不爱了”三字, 兴许还是这种迂回的方式能?让郑衣息心里更好受一些。
可她忘了郑衣息曾是个?多么霸道、不讲理的性子,就如同溺水的人寻到了一根稻草一般, 当即他便抓住了烟儿话里留出来?的余地, 紧紧攥住不放。
“我?可以不做郑国公的世?子爷。”他忽而掷地有声的说。
这一声迫切的话语打着旋儿般在廊道上?翩迁飞舞, 又好似与寂冷的夜色融为一体,淡淡地砸入了烟儿耳中。
此刻的她再?也不能?维持着先头的淡然?, 她万分错愕地望着郑衣息,一目目都是不敢置信的样子。
怎么可能?呢?郑衣息怎么可能?能?为了她抛下郑国公府世?子爷一位?那分明是他的毕生所求, 是权利与欲望交织的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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