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城市的另一个角落。
翼狼罗艘郑重地脱下了自己的警装,将警号牌放在了衣服左胸口的位置,在所有东西最上方的,是一个不知闲置了多久却依旧整洁如初的警帽。
国徽向前,平静又祥和。
罗艘指尖不断摩挲着有些泛白的领口,自言自语:
“你说,为什么呢?”
没有人能回答他。
最终,他抬起头,透过玻璃窗户看着湛蓝的天空和彩色的城市。
满目疮痍。
……
白隳的失踪很快通过罗艘上报给了上级,于是这个曾经荣誉满身的代号背负上了更多的骂名。
白鹰二字,终于是攀登上了内网通缉令。
白鹰也成了同时攀登外网和内网通缉令的第一人。
“真讽刺啊。”
坐在桌前的波塞冬饶有兴致地看着白鹰的通缉令。他的身后,一个一席黑色燕尾服的陌生人摇了摇手中的高脚杯,里面的红酒不断晕开。
“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陌生人一手撑住波塞冬面前的桌子:“你猜猜,这里面,多少真,又多少假?”
“谁知道呢?”
波塞冬把玩着陌生人的袖口:“告诉蓝鲸注意防备,最近小心些白鹰,那帮人,一直没憋什么好水。”
“放心,蓝鲸那人你也了解,谨慎得很。”
波塞冬冷笑一声:“最好如此,计划如果失败……”
波塞冬头躺在椅子上,身后的地板,是一具早已冰冷的尸体。
第23章 往生
罗艘很快便来到了市局刑侦支队,面对着整个市局所有人对白鹰行踪的装傻充愣,他满意地举起了手中的录音笔。
得到了上交上级的资料后,他的一张扑克脸面无表情地抬头看着马帅:“你们市局的监控摄像头呢?”
马帅笑了笑:“前段时间坏了,这不正打算进几个新的吗。”
罗艘目光转向垃圾桶,意味不明:“你说它委不委屈?”
没有人回答他。
罗艘站起身,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霎那间,宛如冲锋在枪林弹雨中的饿狼,扬起了满是血渍的獠牙。
“告诉白鹰,收尾工作做好,如果……他真的下了决心。”
……
天上的乌云越积越厚,明朗的天空只剩下了阴霾,怪风嚎叫着,枯黄的草在厚重的陈雪与新雪下苟且。
从刑侦支队出来的白隳手中握着钥匙,漫天的大雪里,他突然有些不知何去何从。
他低头搓了把雪,雪化的很快,更是无情地夺走他手中的热量。
今天的天气,似乎和那天一样。
和屠空之战那天。
一样的低沉,一样的压抑,让他的心底充斥疮痍,无法挣脱心灵的囚牢,无可奈何,又独木难支。
正像那日将自己的队长亲手打晕,孤注一掷地戴上白鹰的面具,孤身一人将亚特兰人员拖住,最终葬身火海的孤独信使——银雀。
正像那日趁着队长昏迷,明知清醒的白鹰绝不会同意,依然毅然决然地用自己杀敌的匕刃隔开自己的血管,将冬日里刺骨的寒风也遮盖不住的滚躺的献血亲手喂给自己队长,最终失血过多永远倒在异国他乡的孤独信标——蓝鸠。
最该死的人,最该被围剿的队长,偏偏活了下来,像狗一样,背负着骂名,背负着仇恨,背负着责任。
那么多人拼命想知道的的屠空之战的真相其实非常简单。
蓝天之上归来的班鸠亲手撕裂了自己的喉咙,火焰里翻滚的山雀背叛了自己的代号,冠上了白鹰之名。
但说到底……说是白鹰害了他们……也没有错。
又想他们了。
白隳站在冰天雪地里,自嘲一笑。泪早已在这几年里流干,只剩下偷到了生命的人的忏悔。
白隳站在道路旁,随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很快在他的身旁停稳。
出租车司机看起来是个忠厚老实的人,刚在白隳的身边停下,就清楚地看到了他脸上的白色鹰头面具,刹那间,007,特工,间谍的想法在他脑海里疯狂旋转。
白隳本人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在司机的脑海里已经从特工,转变成卧底,再次转变成变态杀人魔。
刚刚在警局把警察骗得团团转,如今全身而退,寻找下一个目标的那种。
于是,等白隳坐在了车上,司机几乎是以一种颤抖地声音说道:“去去去去哪……”
白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只当是他刚刚打开车门被寒风扫到了,也没太在意。
白隳:“拉我在市里随便转转就好。”
白隳浑然不知自己的这句话又在司机的心里掀起了怎么样的轩然大波。
随……随便逛逛,是不是想找个合适的时间把他干掉然后分尸,抛尸,油炸尸体,鞭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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