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延笙抬眸看她一眼,“嗯”了一声。
她微睁大眼,难以压住心头的震惊,“你疯了么?这是犯法的!万一被抓住把柄……”
“没有万一,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她忽然不知该说什么,眼眶逐渐发热,心底还是紧张和恐惧的。
察觉到她的手在颤抖,江延笙握住她,声音沉哑,“其实……也不全是因为你。”
他跟程家人的仇,很多年前就结下了。
就算他不出手,也会有人收拾他。
程亦怀年轻的时候,为非作恶惯了,得罪了不少人,但这么多年程家势大,一直没寻到机会弄他。
不然为什么这次程氏惹了这么大的事,也没人出手帮他,都坐壁上观,一是怕惹上麻烦,二是还记着仇。
眼看朱楼起,眼看楼塌了。
……
温寻眼前是一片迷离幻象,意识混沌,阵阵灭顶的快感像潮水般席卷而来。
身体随着那剧烈的幅度不断晃荡,手指抚上他的后背,掌心下的背部骨骼肌肉分明,指尖摩挲过一片劲实的腰腹,落在那凸起的纹身上。
浑然不觉,她的情绪也因为他而受到牵动。
然而,她此刻没有解释的打算,一是觉得没有必要,二是这个时候再提别人,挺破坏气氛的。
虽然此刻的气氛也没好到哪儿去,但她其实还有点享受这种感觉,看着江延笙为她吃醋发疯的样子,心头荡漾着一股难以诉说的愉悦感。
她觉得自己好像逐渐被同化了,脑子都变得不再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反反复复折腾了多少回,只知道身下的水没停过,床单湿了一片。
潮水退向远方,露出深色礁石的表面,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
春潮带雨,晚来风急。
像是深陷一场浓重的吻和热烈的梦中。
等这一轮结束,温寻已经筋疲力尽,她任由着他,陪他疯。
本来以为今晚会早点结束,谁知程宴一通电话打来,前面的爱全都白做了。
风浪汹涌,卷土重来。
这晚上,套用了三个,这不是他的极限,却是温寻的极限。
两人刚摊开话来讲,这一晚上的事情又使她心力交瘁,情绪波动大,加之原本就心理脆弱,怕将人惹急了,就没闹太狠。
江延笙抱着她去浴室洗澡,将她放进盛满水的浴缸里,自己则去了旁边的淋浴间。
雾气氤氲,水波荡漾,温热的水浸泡着她的身子,她头斜靠着浴缸边缘,满头青丝铺散在水面上。
身体缓缓放松下来。
周遭声音彻底消失,好似回归到另一个安静的世界里,四肢舒缓,疲惫退去,她将自己放空,什么都没去想。
可有些事情还是抑制不住,钻进她的脑子里……
半个小时后,江延笙抱着累的不成样的女人出来。
温寻沾了床就想睡,可江延笙没让她睡,他换了新床单后才让她躺上去。
头发沾了水,湿漉漉的。
男人穿着干净的浴袍坐在床头,面无表情地给她吹头发,先用干净的毛巾擦干水渍,等到不滴水了再拿吹风筒吹。
房间里传来机器呼呼响的声音。
温寻趴在床上,脸贴着枕头,闭着双眼,眼睫如同颤动的蝶翼,素净的脸看着格外柔软无辜,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过了那股劲儿,洗了澡后,身上除了酸麻和疲惫感之外,倒也还算清爽。
江延笙垂着眼,低头看着她白皙的侧颜,柔软顺滑的发丝穿梭在修长的指间,一白一黑,淡淡的兰香扩散开来。
两人身上都是同样的味道,但他总觉得她身上的更好闻一些。
他突然舍不得这一刻的宁静和温情。
就怕一闭眼,一睁眼,眼前所有的场景都消失不见。
人总是贪心的。
得到这个,便企图想要那个。
可世上难得两全法。
他手法并不娴熟,指腹摩挲过她泛红的耳廓,有时还不小心扯到了发根,头皮传来一阵撕扯的疼痛感,她时而皱眉,时而抿唇,表情十分生动,口中嘟囔着说了些什么,声音被吹风筒的声音盖过,江延笙没听清楚,目光出神的盯着她的脸,好在,这段“折磨”的过程十多分钟就结束了。
——
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程宛晚上通常都回庄园住,而程家老宅与江家庄园位于同一个方向,离市区有些距离,又需要经过同一条路。
私人会所藏于僻静林间,下了山后,几辆车从一条岔路口分开,穿过大道,行驶至盘山道时,前后两辆车,突然被人堵住了去路。
司机急踩刹车,从后视镜里看过去,好几辆街车摩托堵在前方的路口,灯光闪烁,呼呼哗哗的轰鸣声响彻整个山道。
就连后方的出路也被围住了。
走不了,回不去。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