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声此举,意在告知所有的边疆将士,后方有她,所有想要断绝军方后路的人,都会死在她的手中。
她能杀杨圩,便能杀杨古。
日后在战场之上,也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将士。
当下,无数将士心头火热。
尚还不止如此。
同杨圩一并抓获的,还有许多的殿前军内的昊周细作。
这些细作一个一个,被捆绑在了阵前。
温月声自高台大殿之上缓步走了下来,行至这些人的身后。
“此人入大徽四年,谋害七名大徽将士,侵占将士家产,甚至还杀害了将士的亲人。”
温月声走到了第一个人面前,冷声道:“杀。”
话将出,那人的人头便已经跌落。
“昊周细作泰江,多次辗转于关东和京城之间,传递大徽兵防图及杀害同屋将士。”
她面无表情地道:“杀。”
短暂的几日之内,她就已经掌握了昊周细作的消息,今日抓捕到了这猎场之中来的,皆是一些大奸大恶之辈。
一刻钟之内,便斩杀了细作叛军共计十余人。
比起当初她到了三大校场时,斩杀的将领还要多上了许多。
但整个猎场之中,包括了殿上皇帝及各个大臣,皆是无任何反对的声音。
如今这般情况之下,昊周与大徽之间必定会有一战。无论昊周最后赢的人,是三皇子及杨古,还是那位新帝,此事都避免不了。
这些昊周细作埋伏在了大徽期间,犯下的恶事数不胜数,对他们仁慈,便是对大徽所有的将士残忍。
他们必须死。
但温月声处死这些人的方式,还是过于震撼了些。
温月声立于阵前,在她的面前,站立着无数的大徽将士,黑沉沉的一片。
她负手而立,右手手持白玉佛珠,乌发雪肤,面容冷清,在这肃静的大军前,更显得身姿瘦弱。
开口却道:“今日共处决昊周细作共计一十七名。”
“观昊周所为,苦心经营良久,皆为祸乱军心。即日起,军队自查,凡发现祸乱军心者,无论外敌,亦或者是内贼。”
她微顿,随即冷声道:“查证之后,就地斩杀!”
“杀外敌一人,赏金五十;杀内贼一人,赏金一百!”
她目光扫过这边的所有将士,沉声道:“我大徽国土,容不得他人侵吞半分!”
“是!”满场之中,所有将士齐声应答。
声势浩大,气吞万里,与方才低沉萎靡的气氛大相径庭。
温月声立于高墙之下,声色冷淡:“大徽将士,听我点兵。”
她声色不大,却是一声起,万声应,满场浩然气势,直冲天际。
这场浩大的点兵仪式,属六年之最,便是过了许久,依旧为人津津乐道。
温月声接手殿前军之后,清除积弊,肃清队伍,整日里忙得不可开交。
因她手中有着杨圩的细作名单,是以处理起来并不算困难。
在年底之前,已是彻底将武安侯旧部及昊周细作,悉数拔除。
入了十二月,天气转冷。
月底时,京中下了几场极大的雪。
大雪纷飞,连日不停,致使多地受冻。
凛冽的冬风吹拂多日,将连绵不断的山脉都染上了霜白。
在这场无尽的大雪里,漫漫冬日格外难熬。
至除夕之前,终是放晴了几日,皇帝便下令休朝祭祀,以求得来年风调雨顺,雪过天晴。
因要行祭祀,礼部得到了重用,这些时日忙得不可开交。
原本整个朝堂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这即将到来的祭祀大典之上。
却不想抚州传来急报。
此番抚州亦是遭受了雪灾,底下的百姓受冻,日子不好过,偏在此时,还有人生事。
幸得抚州通判周远度反应及时,将生乱之人捉拿扣下。
周远度审问之下,竟是发觉此人亦是出自于昊周,且从前便是武安侯旧部,只是早在三年之前调任抚州,是以朝中竟是无人察觉。
这事一出,在朝中引发了剧烈震荡。
但因休朝,还未能禀报到了皇帝的跟前。
朝中大臣,却已就此事争论不休了。
明日清晨便是祭祀大典,是以今日朝中贵人皆已抵达了皇家国寺中。
国寺内设有素宴,许多人却无心宴席,只顾着议论抚州之事。
“……离着郡主掌权也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如今却仍有漏网之鱼生事,若论及此事,只怕郡主亦是难辞其咎。”
“却也怪不到郡主的头上吧,武安侯旧部及党羽众多,一个多月的时间到底是短了些。”
“可当初点兵的时候,郡主可是在全军面前说过,危害大徽将士之人,一个都逃不掉。若果真做不到,当日何必放下这般豪言壮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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