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修甫一进来,道歉的态度便这般诚恳,祁明照便也没再多说什么,只吩咐道:“来人,看茶。”
祁明乐虽然生气去岁她成?婚祁明照没回来,但如今祁明照突然回来了,她还是十分高兴的,便拉着祁明照,不?停的问他在边境的事。
祁明照悉数同祁明乐说了。而在他们兄妹俩说话的时候,张元修便默然坐在一旁,脸上没有半分不?耐烦,他一面听?着他们说话,一面适时为他们兄妹二人添茶。
祁明照虽然在同祁明乐说话,但眼角余光却在观察着张元修的一举一动。
张元修虽然话不?多,但每次在斟茶过后,将滚烫的茶盅放在自己面前。待茶盅的温度不?烫了之后,他才悄悄挪到祁明乐面前。
这虽然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细节,但祁明照却能从这个?小细节里,看见张元修对祁明乐的相护之意?。看来他们父亲看人的眼光确实很准。
很快,祁二夫人便将祁明照的接风宴备好?了。
许是今日祁明照归京的缘故,祁家今夜这顿饭难得吃的其乐融融。待饭后,他们出来时,已是卯时中了。祁二夫人道:“夜里风寒路难行,不?若你们夫妻今夜就歇在府里吧。”
“二婶的好?意?我心领了,临近年?关,府中还有些琐事需要我打理,我就不?在府里歇息了,夜里冷,就让明乐留下吧。”张元修看得出来,祁明乐舍不?得祁明照。
今夜宿在祁明乐,祁明乐自然很高兴,但想到只有张元修一个?人回去,她又有些犹豫。
祁明照眼底滑过一抹深色,旋即道:“也行,明乐,你送元修出府。”
祁明乐应了,待张元修与众人告别之后,两人并肩往府门口的方向走去。路上,张元修难得主?动同祁明乐说起了府中筹备新?年?事宜。
祁明乐愣了愣,心里有些高兴,又有些心酸,他们之间好?久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说过话了。自从张元修从邕州回来之后,他们之间就生了一道鸿沟。
虽然他们都极力在避免触碰到那个?鸿沟,但越避免他们之间也越生疏了。
很快,就到府门口了,洗砚赶着马车等在那里。
祁明乐便止住脚步,提灯站在府门口,目送着张元修下了台阶。jsg
下到第?三个?台阶时,张元修突然转过身,又快步拾阶而上抱住祁明乐。
“哒——”
祁明乐手中的灯笼掉在了地上,里面的烛火噗嗤一下熄灭了。
熟悉的清竹香拂面而来,祁明乐莫名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她正要抬手去回抱张元修时,祁明乐就听?见,张元修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声音道:“兄长在你身后。”
“……”
他们明明是亲密无间的夫妻,可?这一瞬,祁明乐却觉得,他们之间咫尺天?涯。
祁家府门口的红灯高悬,绯色灯晕兜头落了他们一身。在外?人看,他们是一对缱绻情深的夫妻,可?只有张元修知道,这个?念头他克制了多久,才得以在今夜,假借祁明照的由头得以实现。
过了好?一会儿,张元修在松开祁明乐,垂眸声色微哑道:“明日午后我来接你归家。”
“好?。”祁明乐忍住心中的酸涩应了。
张元修乘着马车走远了,祁明乐独自站在府门口,寒风似尖刀一般,一寸一寸刮着她。
很快,张元修的马车就消失不?见了。但祁明乐却在府门口一直站到手脚被冻的冰凉之后,才收回视线回了她从前的院子。
祁明乐的院子与祁明照的很近。
在祁明照回来之后,祁二夫人当即便命人将祁明照的院子收拾妥当了。祁明乐回到她院子时,祁明照正在吩咐他的小兵:“明乐有早上练刀的习惯,明日她出门练刀之后,你让银穗来见我。”
虽然祁明乐同张元修在祁明照面前没露出什么马脚,但直觉告诉祁明照,他们之间有问题。
第?二日,祁明乐出门练刀后,银穗就被叫到了祁明照这里。
无人知道祁明照问了什么,只是在银穗离开之后,祁明照坐在圈椅上半天?没说话。后来还是祁明乐来找他时,祁明照才恢复过来。
之后这一日,祁明照并未提张元修,兄妹俩该说话说话,该拌嘴拌嘴,就好?像又回到了在栎棠关的那段日子。
直到日暮时分,祁明照才一改先?前同祁明乐闲聊的姿态,他坐直身子,猝不?及防道:“你和张元修之间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祁明乐:“!!!”
“我问银穗的。”祁明照问过银穗这事之后,为了不?让祁明乐察觉到,所以便以让银穗为自己办事为借口,没让银穗再回到祁明乐身边,所以他现在突然说这话,算是打了个?祁明乐措手不?及。
祁明乐下意?识想解释,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祁明照道:“当初父亲看中张元修,是觉得他可?堪你托付终生,但说到底,日子是你们两个?人过的。既然你们成?婚一载了,你仍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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