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之后,女南豪爽地又给自己倒满了一碗,同时也给张婴面前的酒碗倒满,然后将已经满上的酒碗递给了张婴。然后她什么都没说,一仰头,开始吨吨吨。
张婴:??
他嘴角抽抽,喝酒输给谁都不能输给妹子!
他接过酒碗,仰头也开始吨吨吨。
“彩!彩!”如桥在旁边噼里啪啦地鼓掌,张婴无语地瞥了一眼,想着要不要一口酒喷对方脸上,后来想着为了如桥浪费水果,不值得才作罢。
女南先放下酒碗,擦了把嘴,双眸亮晶晶的看着张婴,开口道:“婴小郎君!十年后及冠礼!等我来寻你生个孩子!”
“噗!”张婴一口果酒不慎喷出来。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女南,整个人都傻了。
“啊,不是,那个!”张婴讲话都有些磕巴了,“你不用等我,那个,十年时间,你可以寻个如意郎君嫁了。没,没必要守着我。”
“东女部落的族长不嫁人,不娶郎君。”
女南奇怪地瞥了张婴一眼,非常自然地开口道,“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郎君,我愿等你长大,借父生子,皆时,我可为东女部落生下最好的女继承人!”最后一句话,说得掷地有声。
张婴:???
女南见张婴沉默,还认真解释道,不介意他在咸阳娶妻生子,她在这边也不会守身如玉,只是借个优秀的种,生个好继承人。
这番大胆的发言属实有点震裂他的三观。
张婴不自觉地看向了嬴政,发现嬴政以及一杆将军们,面色淡定,注意到他的视线后还给了个“很正常呀!难道你很难理解?”的微笑表情。
张婴:……
大佬们!谁还记得我才六岁吗?!
他几乎被女南光明磊落的视线盯得几乎浑身发毛。
他忍不住跑了,但跑了没几步就听到仲父、叔母几人突然爆发出的大笑声,以及内史腾惊讶道,“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竟会羞跑也!”
张婴一听这又起了胜负欲。
默念着我脸皮厚,我脸皮厚,我脸皮厚!
他慌乱的脚步渐渐平和下来,施施然地坐回去,戴上绿茶味十足的微笑,道:“女南阿姊。我不像大秦其他壮士那般处处留情,又道无情。我对女子,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女南一愣,脸上的表情微微起了变化,但也没再多说什么。
这一顿酒宴的后半段,张婴目不斜视,吃得很端庄。
直到他随嬴政一行人,重新登船,大秦的船只杨帆起航,距离暗月港口越来越远。
张婴站在甲板上,正缓缓松了口气,忽然看见女南猛地冲到港口最前端,跳起来冲他挥挥手,清丽的嗓音喊道:“你若在咸阳过得不愉快。十年,我来迎娶你回百越!”
张婴一个踉跄。
须臾,船甲板上猛地爆发出阵阵爆笑声喝彩声,甚至还有好事者大声调侃道,“来咸阳可,但婴小郎君只娶不入赘啊!”
他这一回是真落荒而逃了。
张婴溜回自己船舱,躺平,船只晃晃荡荡,一路昏睡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还是如桥与赵文过来喊他一起去用晚膳,他揉着眼睛起身,这时,船只晃动的弧度大了点,一捆竹简滚在他脚前。
张婴低头一看,正是扶苏阿兄给他布置的作业。
想到扶苏,张婴就想到之前赵文说的话。瞧瞧六国余孽点的那些人,公子扶苏、公子寒,公子将闾,公子将昆,公子将弟……公子胡亥,甚至连公子如桥这种凑数的都塞进去。
也不知他们见公子全塞进去陷害有
何意义,不知道的还以为六国余孽专门配合嬴政给公子们出了一道考题呢。
等等……
张婴忽然意识到有点点不对劲,脑海中又闪过一个念头。
他看向如桥道:“高公子可在船上?”
如桥沉默了一会,扭头看向赵文。
赵文:!
张婴:!
……
同一时刻,穿着百越服饰的公子高,慢悠悠地从一个百越部落的帐篷里走出来。
一位娇俏的妙龄少女也跟着走出来,依依不舍地拉着对方的衣袖。
公子高摇摇头道:“父要走,我自然也要跟着走的。”
妙龄少女泪汪汪,用别扭的大秦话问公子高何时还会回来。
公子高却只说能带对方一起回大秦。
少女踌躇许久,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她转身回帐篷,没一会儿将公子高的大秦服侍给抱了出来,递了过去。
公子高眼神复杂地看着衣裳,之前是因为挺着个大肚子,他宁可穿百越服,也不想污了大秦服饰。
后又因夏夫子送来的有关三弟陷害夫子的证据,而心生苦闷,挺着肚子不想见任何人,只躲在帐篷治病不出门。
没想到被前来治病的东女部落的小巫医好好安抚了一番,互相生了些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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