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却缓慢的摇首,“那你也不可能一辈子都不回来了,再说,你在家的这段日子如何搪塞?”
问题又回到了死胡同,这边安嬷嬷出来说老夫人已经洗漱好了,等他们进去说话。
问题没讨论出结果,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宁栖迟未走两步,却被姜予扯住了衣衫。
他回头看她。
只见小姑娘微微扬唇,露出个清雅的笑容来,她低声对他道:“这戏,小侯爷可得演好了。”
接着便松开他,先一步进了屋内。
宁栖迟抬手抚平她碰触的衣角,他轻抿唇,眼底倒印着她柳枝似的背影,接着才抬步随着她进入屋内。
两人规规矩矩的请了安,周氏适才瞧见了他们在外面耳鬓厮磨的模样,心底的疑虑消了三分,她知道自家儿子是个不会讨人欢心的,即使两人看上去有些生分倒也算是正常。
姜予嘴甜,最会说话哄人,周氏与她聊上几句便欢喜的眯了眼,一时间居然忘了要训斥宁栖迟的事。
姜予把人哄开心了,这才道:“母亲,儿媳有个不情之请,还望母亲应允。”
周氏自然说:“你掌中馈,还有什么是要我同意的?”
宁栖迟抬眼,小姑娘含羞带怯,只是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被他看在眼里,他不动声色的喝了口茶水,熟视无睹。
姜予走到周氏身侧,捏她的肩膀,“儿媳想将折枝院重新改动一番。”
周氏有些纳闷,“可是院子太小,住着不舒适?”
姜予羞答答的靠近了些她,说:“是屋子太小。”
见周氏不解,她微红了脸,拧着手帕道:“还有……还有那床……”
她咬了咬唇,无辜的看向周氏,道:“怕是要换新了……”
话未说完,只听一声闷沉的咳嗽声,宁栖迟将茶杯放置在案上,手握拳抵着唇角,似是被茶水呛着,眼角微有些红。
他扫了一眼姜予,即使像他这样波澜不惊的性子,也被她大言不惭的瞎话说的有几分不宁。
姜予也回望他,灵动的眨了眨眼,接着继续转头向周氏道:“我想翻新院子是个大动作,必要来跟母亲禀报的,昨夜……昨夜就是如此……”
说罢还幽怨的看了一眼宁栖迟,让周氏瞧了恍然大悟,怪不得昨日宁栖迟在帆居歇息,原来是床坏了。
她气也不气了,脸上挂起了明媚的笑,心底更是高兴,嘴上却训斥道:“真是,这么点小事还要同母亲说,要翻整便整吧,若是少钱尽管跟母亲要,或者问你夫君要。”
“是,母亲。”
又说了些话,周氏含着笑让儿媳跟儿子回去,不必再陪她这个老婆子,乘着有假多温存温存才好。
两人并肩走在青石小道上,刚开始还靠的很近,走的远些后便逐渐分开,约有一臂距离,不用掩饰的生疏。
姜予浅笑道:“重修院子,便通一条去客房的小道,届时小侯爷便不必去帆居凑合,天下可没有主人让客人的道理。”
她所说句句属实,且语气不带任何感情,两人停在分叉口,日光斑驳,将袖袍吹的拢起。
青丝从她脸侧滑过,一身鹅黄色的衣裙如流光滑动。
宁栖迟平视她的双眼。
她双眸诚挚,眼底纯澈见底。
她是商户出生,身上却没有利益熏心的贪婪,也不似高门贵女束之高阁的端庄委婉。她唇角的笑有些纯净,淡雅,又格外的有分寸,不过冒失。
宁栖迟自然是查过她的过往,他不是救苦救难的圣人,即使同情,也做到了本份。
他不希望自己逾越,也不想对她产生什么其他的情绪。
于他来说,这不过是湖面上轻落的树叶,无需耗费什么心神。
等时机到了,他们自然没有任何干系。
可偏偏,他现在见她,心底似乎是生了一丝不可控制的丝线,扯着他想询问些什么。
但一切,似乎又十分合理。
他忽略那丝异样,恢复了从容不迫的状态,轻轻点首,“今夜,我会回去住。”
作者有话说:
咱们就是说,狗男人已经开始好奇了女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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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我zoe的一瓶营养液鸭
18
◎同床◎
姜予张罗起了翻新院子的事,建宁侯府府邸不小,折枝院内房舍错落有致,有作书房用的侧屋,有待客的暖阁。
她唤来了周娘,与她细细讨论了一下午,正屋原先就是小侯爷住的,她不会占去,便给自己挑了阳光正好的偏舍。
窗外种着苍翠松柏,冬日也有雪梅,景致很好。
中途,安嬷嬷来了一次,领着个样貌普通的婢女,全身的腱子肉,笑起来天真豪放。
“老夫人听说您屋子里的婢女力气小,便挑选了这丫鬟来伺候,霜露,见过少夫人。”
霜露行了个礼,又说:“少夫人好,奴婢细致活做不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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