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身边的暗卫,见眼前的小侯爷步履平稳的走在宫宇中,也直起了腰。
太子殿下素来有贤德的美名,又自小与小侯爷一道长大,他为何要提起心呢?
到了殿内,只见太子温善的同宁栖迟寒暄着,一道下棋品茶,颇有解开嫌隙的做派。
宁栖迟执白子,从容落子。
“子念还是同以往一般,从不退让半步。”太子温善的笑道:“这局是孤输了。”
屋内点着淡淡的龙涎香,太子金尊玉贵,可作为臣子,宁栖迟眼底却无一丝卑微。
他道:“承让。”
太子又道:“你送来的那奴才,是个人才,只是府中人手太多,怕是他呆不惯。”
宁栖迟抬眼看他,“他自是忠心。”
一时静寂无声,可其中波澜暗涌,却使身边人微微渗出冷汗,心底好似被石头压制,几乎喘不过气。
太子一笑,又道:“子念,孤可以不计较你弹劾丘章山之事,他行污受贿,自然该罚。”
见眼前人毫无动静,他心中生恨,又道:“宴席一事,孤也会惩治定王,尊夫人做过什么,孤尽数不知。”
宁栖迟抬眸,扫他一眼。
“孤倒忘了,先前答应你的事一直都未兑现承诺。”太子见他反应,便道:“若你想,只要你愿意同孤站在一处,孤会与父皇请旨,娶你所想娶的佳人。”
他已将姿态放得够低了,太子忍着心底的恨意,若非宁家势大,若非贵妃在宫中掌权,侯爷是内阁首府,宁栖迟深受父皇宠幸,他怎么会向一个臣子低头?
弹劾他的人,送小厮来打他的脸,坏了他的事,一桩桩一件件他都可以不计较。
可偏偏眼前人熟视无睹,甚至有些淡漠的看着他,好似将他的招揽看的一文不值。
宁栖迟声音清冷若泉,“不牢殿下挂心了。”
太子面上的神情终于破碎一刹,他将棋盘划开,声音极冷。
“你是打定主意要与孤作对了?”
一瞬,太子便恢复了温润的神情。
“小侯爷,孤是储君,孤如今与你冰释前嫌,是顾念你为官清廉,也是顾忌以往的情分。”他声音有些冷,“若真有一日,宁家也能被孤玩弄于手掌,你以为孤再会有如今这副好心肠吗?”
“小侯爷对孤提出的好处并不动心,都传闻那嫁去宁府上的千金貌美如花,想是多日相处,小侯爷已经心有他爱了吧?”
他气势森然,宁栖迟拂过白子的手微紧,他直视太子,眼底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
“宁栖迟。”太子双臂撑在案上,“若真有那一日,你宁府上下,无论是亲眷还是那位美娇娘,孤都不会放过。”
作者有话说:
男主是侯爷亲生的,皇帝的私生子另有其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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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
窗外乌云翻滚。
在场的都是太子的亲信, 素来听太子号令,太子不敢动小侯爷,但不代表他便安全无虞。
或许没有人明白, 明明是板上钉钉的储君,为何太子如此剑走偏锋。
就好似有什么把柄落在了宁栖迟手里,见他不温不火,又拿他无可奈何,便怒上心头。
这话太重,几乎是威胁逼迫之意。
面上一片寂静,太子感受到宁栖迟眼底一闪而过的寒意,他将手中的子放入棋罐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太子深沉看着他, 如刀剑相对,无声的争锋却令人心上胆寒。
“臣始终是臣。”终于,宁栖迟开口打破。
他声音平静却意味不明,“可殿下将来是不是君主, 还未可知。”
“大胆!”
四周精兵出鞘,将剑锋对准中场之人,刀光打在他那张俊美的脸上, 杀意如针雨疾来, 他坐在原地,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
太子气的发笑, “宁栖迟,你疯了。”
这般毫无回转余地驳斥了一国储君, 简直让人惊大惊失色, 若是旁的臣子, 说这话太子必要将其碎尸万段。
可就算是小侯爷, 这样以下犯上也是罪不容诛。
宁栖迟拂袖起身,垂眸看他,“臣与殿下一同长大,可并不代表臣认同殿下所为。”
“结党营私,谋取私利,勾害京中女眷,无需臣再复述一遍。”他声音平静,“倘若有一日殿下真能坐在那个位置上,那么,悉听尊便。”
这份言语间的底气,让太子心中杀意横生。
可现在不能杀他,若是宁栖迟在太子府出事,宁家,周家,贵妃,乃至父皇都不会轻易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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