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隐会和这件事有关系吗?
岑枝忽然有点发冷。
不知为何,他竟下意识不愿细想下去。
他暂停住自己的念头,决心等真相查明后再考虑。但随着他调查得越深入,他发现这管绍竟还真与祝隐有那么一丝半缕的渊源。
管绍拜入宗门那一年,恰好是祝隐负责修缘峰的收徒。
而在管绍拜入宗门的半年之后,祝隐还出手解决了一起针对管绍的欺压事件。
单看或许算不得什么,但是对于管绍少的可怜的履历来说,这已占不少着墨。
岑枝与管绍无冤无仇,管绍没必要冒着大风险去害他,但若是受人指使,一切就说得通了。
岑枝想到了临走前京术对他说的那句话。
也就是说……若是被人指使,那指使他的那个人,十有八九正是祝隐。
岑枝下意识收紧手掌,指甲刺入了掌心。
他对这个师弟一直都没什么坏印象,在发生了秘境内的事情后,更是多了一丝同病相怜的感情。
然而,若是告诉他这所谓的病其实都是祝隐搞出来的……
岑枝心乱如麻。
他忽然不知该如何继续查下去。
也许他该依衡阳宗的宗规办事,既然已经掌握了管绍谋害他的证据,他就应该把证据交给宗门执法堂,让宗门执法堂的人来解决,而不是他自己在这里胡思乱想。
但是,万一、若是真牵扯出来了祝隐……
岑枝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反应。
他浑浑噩噩地回到了自己的居所。
一连几日,他都闭门不出,只在自己的内院练剑。
说是在练剑,实则步法游离剑招虚浮,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练剑之人心思根本没放在剑上。
直到日落西山,岑枝忽然觉得很没意思,忽地收了剑插回剑鞘。
他真是疯了。岑枝忍不住自嘲。
明明按规办事即可,若与祝隐无关,那他自然无事;若与他有关……那也是他自找的。
他现在在庸人自扰个什么劲?
说到底,在秘境那一日之前,他与祝隐也不过点头之交罢了。
岑枝闭目沉沉吐出一口气,再睁开时双眼已复清明。
他毕竟还是衡阳宗的大师兄,是已飞升的掌门留下的唯一一个无情道的嫡传弟子,一时糊涂便罢了,总不能一直这样错下去……
岑枝还未理清思路,忽而听得紧紧阖起的院门响起“砰砰”的敲门声。
“师兄。”
祝隐的声音出现在门外。
祝隐的声音平静,岑枝却像被吓到了一样,他下意识往回走了几步,随后又意识到自己没有理由躲人,又快步走过去拉开院门。
“何事?”
岑枝看向祝隐,话语里有隐隐的不愉快。
祝隐却垂下眼眸,声音认真里还含着一点紧张:
“……与师兄约期已至,深夜赴会,但求一场云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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