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又想不透彻,让耀东城对光线暗下几分的反应迟钝,等抬头发现池景川站在面前,只剩下僵住不动。
该怪这公寓客厅小,还是沙发买太大?堵在卧室门口不足一米的距离,走出来的人就算全无兴趣,也避无可避,眼皮下就直接是他窝腿盯着别人裸照的模样。
自己就是昨晚被天降陨石砸脑袋上,今天生命力顽强起身,就再表演个胸口碎大石。
“吃什么?”
“呃——”,对方的平淡是救命良药,耀东城一跃而起,“哈哈,今天商店全关门,我提早买齐东西了,给你做冷布丁,草莓酱棋子饼,不甜那种。”
“嗯。”
厨房里叮叮咚咚,一会功夫早餐上桌,池景川坐下时递书过去:“基础的,看完,需要就问我。”
厚重,耀东城单手拿起都费力,犯怵哀叹:“今天就看这个?”
池景川正经道:“有其他的,看完这本再给你。”
耀东城仔细分辨了一下对方并不是玩笑或嘲讽,摇头苦笑:“我都不知道该说你误解了我上一句话,还是误解了我学东西的能力。”
“不是能力,是折损率”,池景川拿勺子剜起嫩滑布丁,“你习惯了无视目标跟结果的差距,本金一百亏损九十九也无所谓,那想要一百,就把初始投入设成一万。”
“就是说,我打算一礼拜看完,估计一个月也够呛,所以想着今天看完,至少能翻个十来页?”耀东城突然前探身子,“你还真的肯教我,这么有团队精神。”
“现在不教,李行长回来也会安排,免不了的事,早开始早结束。”
早开始,早结束。
耀东城收回下颚,声音微冷:“那说不定你给点甜头我才有动力,不如说好了,要是我——”
“可以”,池景川表情冷淡直接截断,“只要是上班时间。”
“还没说是什么就答应,我说捆绑,调教,群交,你是打算全盘接受?”耀东城侧身膝盖撞在桌角,“你可真够轻车熟路的。”
池景川慢慢刮干净碗碟中的残留,垂眼轻耸下肩:“又不是第一次。”
窗外风响声更大,屋内安静片刻,耀东城突兀站起,将桌上空碗空碟摞在一起端走。
池景川也起身,顺手扭开瓶矿泉水喝下几口,踱步去沙发坐下翻开一本书。
一分钟过后,厨房水池那边,瓷器不慎掉落的摔碎声,耀东城风风火火冲到沙发前,像个竭力按住自己不炸开的原子弹:“你最后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原本靠坐的男人,前倾弯腰,手肘撑在分开膝盖上,耀东城跟随他动作,席地坐下,胸前明显呼吸加剧的起伏,目不转睛盯住那张意味不明的面孔。
“你问过我为什么从纽约跳槽到小城市。”
“你那时回答说,薪资高。”
“金融职业,怎么都是大城市更有发展前景。我是被人抓住把柄。”
“把柄?”
池景川言语平静,只是垂在膝盖内侧的手,慢慢轻攥成拳:“我挪用客户资金炒了一笔外汇,发现的有两个人。一个喜欢男人,还喜欢不同场合,办公室,洗手间,野外,车里。”
“……”地上坐的人呼吸停滞,浑身肌肉僵硬。
“另一个,不喜欢男人,只想要钱,发现我拿不出,就把我带去一家地下酒吧,绑在台球桌上,在旁边通宵玩着牌,同时一个接一个的收钱。半年多我撑不下去了只能逃。”
话语速度越来越慢,似乎是说的人陷入极度疲倦,最终沉默着手撑住额头,阴影埋藏低垂的眉眼。
“……对不起”,耀东城手抓在自己膝盖上,腿抽动下想上前又不敢轻举妄动,眼神慌乱得不知所措,“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是他们那样……”
他深吸了口气,勉强定下心神,想了想正色道:“池景川,我不知道你怎么打算,如果就想埋了这事不再提,我跟你保证,到死我也不会跟任何人透露半个字,但要是你难受,想讨回公道,你就告诉我,我能帮你什么,什么都可以。”
半晌没任何动静,耀东城正想再说点什么宽慰的话,池景川低声开口:“在那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耀东城挺挺腰:“你问,什么都行。”
“你怎么做到的?”,池景川抬头,手掌下滑托在颊侧,眼瞳淡黑,探究神情除嘲讽外也有几分认真,“别人说什么都信。”
“……”消化了几秒,某人炸成了切尔诺贝利,“你他妈骗我!有病吧?你编排你自己干什么?”
如同远离核事故蘑菇云,池景川后靠进沙发,低头继续看书:“乱说话,也不算什么大问题。”
耀东城咬牙切齿,又实在忍不住:“你刚才那些,没一句真的,对吧?”
看书的人眼不抬,置若罔闻。
“谁管你真的假的?你爱被绑台球桌还是足球场的,关我屁事!”耀东城抓了手机一肚子气摔门出去,电梯打开又不进去,转进楼道里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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