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理应是第一眼就叫人难以忘怀的角色,可穆铮翻来覆去想了许久,没想起自己什么时候见过对方不说,还发现一件怪事:不好,他不记得前几日发生的事了!
从领取宗门任务下山,到莫名其妙出现在别人的床上,这段时间的记忆一片空白。
而且那“生活费”又是什么意思……
男人穿好衣服,见穆铮还傻乎乎地望他,便叹息一声,走上前轻抚他浓黑的眉毛,嘴唇象征性地抿了抿:“我走了,你快上学去吧。”
他一笑,唇边的小痣就越发勾人心魄。穆铮不禁脸一热,心道:好个丰神俊朗的青年,长得好看,天资又高,门内长老一定喜欢,不知道能不能把他挖到自己的宗门里……
“你……”穆铮忽然想起自己还没问对方姓甚名谁。
如今形势尚不明朗,他丢失修为和记忆的原因也没找到。既然对方与他相识,如此贸然询问身份倒显得十分可疑。
所以他斟酌许久,选了个不那么惹人怀疑的问题试探:“你要出差……去哪?”
出差,大约是出门历练的意思吧。这人说话怪里怪气的,还得他思考半天。
也不知道他哪个字惹到了对方,男人的嘴角又沉了下去,“这是公事,和你没有关系。”
好凶……穆铮一缩脖子,偷偷撇了撇嘴。还以为是好说话的人,结果变脸也忒快了吧!
似乎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好,男人舒缓了眉头,生硬地关怀道:“快起床洗漱,不要忘了吃早餐。”
“哦。”穆铮没看他,在心里盘算着:既然从他身上暂时找不到突破口,那么这偌大的屋子里总该有点线索吧。
他不说话,男人也不想再多费心思哄他,提起包便出门了。
脚步声逐渐远去,原本坐在床上的人伸长脖子听门外的动静渐小,立刻翻身下了床,开始偷偷摸摸地在房间里转悠。
可还没翻找多久,脚步声就去而复返了。穆铮心里一惊,慌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又想躲到床上装乖。
“哥哥,你还在赖床吗?”
失去修为的身体多少有些难以适应的笨拙,穆铮还没跑到床边,虚掩着的房门就被推开了。
在全然陌生的世界,耳边忽然响起熟人的声音,任谁都忍不住要激动。于是穆铮惊喜地转过头:“沅儿?你也在这!”
他的弟弟,他捧在手心里宠到大的小心肝,竟也随他来到这方古怪的世界了!
“是啊,虞歌给我开了门。我猜你不爱吃早饭,就给你带了份早点……”穆雪婴慢慢止了声,一双天然带着笑意的狐狸眼儿弯了弯,轻轻拉住穆铮的手,“原来你醒了,正好,来乖乖把早饭吃了。”
原来他叫虞歌。穆铮在心里默默记下这个名字,随即反握住穆雪婴软软的手,将少年整个圈在怀里,怀念地细嗅他发间清香,唤他的小名:“沅儿,哥哥好想你。”
明明几天前下山的时候他们还见过面,但他就是有种和弟弟分别许久的错觉,所以刚碰面就忍不住紧紧抱住了穆雪婴。
十五岁的少年个头尚不及穆铮,又瘦条条的,还能轻轻松松地抱住。只怕再过两年,就要轮到他这个哥哥被弟弟抱着了。
被小老虎一样矫健壮实的穆铮抱在怀里,依偎着软软的肌肉,穆雪婴的脸颊涨得通红,“你……才一个晚上没见面,你肉麻死了!”
话虽如此,他还是乖乖靠着穆铮,闷声闷气地说:“怎么突然说想我,是不是虞歌欺负你了?”
“为什么这么说?”穆铮惊讶地问。
“他整天忙自己的工作,一个月都不见得回家几趟,哪有个丈夫的样子!早就说了,指腹为婚能有多靠谱?你说,这次他又要出差几天?”穆雪婴还没忘记来这的目的,边气呼呼地数落虞歌,边给穆铮解开早餐袋子,尚未脱去婴儿肥的脸颊都鼓成了包子。
“啊?”穆铮放开穆雪婴,困惑地眨眨眼,“你说虞歌是我的什么?”
“你的法定丈夫!”不知道为什么,这小孩的脸蛋更鼓了,凶巴巴地往他嘴里塞了个肉包。
穆铮呆呆地嚼着包子,忍不住想:怎么沅儿如今说话也怪里怪气的了?
本该是个忙里偷闲的好天气,梁闵好不容易躲过管家陆六的眼线,偷偷从宅子里溜出来喝茶听曲,杯子还没捂热乎,下人忽然告知家主要回来。梁闵端茶的手一抖,好悬没把滚烫的灵茶撒到手上去。
一想到难得不用伺候人的清净日子还没过几天就要结束了,他顿时索然无味地放下茶杯,掩饰什么似的拍了拍胸前的衣裳,问道:“他到哪了?”
仆人刚要说话,抬眼望向梁闵上方,手指便朝天一指:“公子,您自己抬头瞧一瞧吧。”
梁闵闻言抬头,只瞧见天上疾速飞过一道流光,正朝着主城飞去,被灵力包裹其中的飞行宝器他曾见过无数次,是雪枫洲陆家灵舟独有的形状。
人都到家门口了才跑来通知他?梁闵瞪了仆人一眼。那位脾气比天大的娇少爷可不是个喜欢等人的主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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