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儿给谁摆脸呢?我带你出来,转了这么几趟车累得要死,难道我是故意不带你去的吗?现在关门了我也没办法!”
餐馆里,一个妈妈正喋喋不休地在饭桌上教训自己的女儿,声音又尖又细,听得人烦躁。
坐她对面的女儿眼里盛满了泪水,被吓得抽泣声都很低。
可是这个妈妈似乎还没察觉到女儿的情绪,还不肯住嘴。
“我小时候阿公哪里会对我们这么好?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我今天带你出来是让你开心的,你现在哭什么哭?不想吃饭就别吃了,我现在把这些倒掉!”
小姑娘颤颤巍巍地伸出小手,抓住乘米饭的碗,低声阻止,“不要!妈妈对不起!”
“现在知道错了?我告诉你,晚了!”孩子妈妈站起身,似乎用了全身的力气去推女儿。
坐她们旁边的一个女生突然站起身,快步走到那个妈妈身后,单手把她按回座位上,“你太吵了,闭上嘴。”
这个暴躁妈妈一下子被控住动弹不得,她觉得肩膀上疼的厉害,对方力气不小,她的火气一下子没了。
这个女生说完,坐回座位朝这个母女的方向一直盯着,直到这对母女吃完了饭她才离开。
她径直往地铁站里走,一路坐到了鹭湖边。
此时在正是下午,没什么人在附近。她站在湖边,看着时不时从湖面掠过的飞鸟,来回踱步。
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她一步步朝湖水靠近。
“季凌渊女士,稍等一下。”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士在后面叫住了她,她穿着黑色风衣,风衣的一角被风吹起。
被叫到名字的季凌渊回头,“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
女人嘴角微微上扬,蓬松卷翘的短发被风吹起,时不时遮住她那张明媚的脸。
她缓缓开口,“我不光知道你叫什么,我还知道你来这里是打算自杀。”
“这与你无关,不是吗?”季凌渊有点不耐烦,她很讨厌被人打乱进程。
女人不疾不徐地继续开口,“季凌渊,26岁,女同,机构老师,计算机专业出身,从六岁开始学武术,20岁和家里人决裂,一个人在申城打拼,上个月刚辞职,这一个月来你都心情郁闷,每天浑浑噩噩,搜索了无数只种自杀的方法,甚至还试过绝食。”
“你还知道什么?”虽然季凌渊知道私家侦探的存在,但第一次被人扒的这么干净,除了惊讶还有被人窥探到的恼怒。
“其实你一个人走到现在,十分了不起。你共情能力很强,帮了很多人,你的所有女学生,你都尽力保护她们,和她们的家长各种提建议,送她们回家。还有网络上的你的同类,每次看到有些人过得不好,你都不忍心,你很想帮她们。”
“再想帮我现在也爱莫能助,自身难保。我不知道你到底有多闲,这么喜欢搜集陌生人的信息,但是我没兴趣陪你消磨时间,请让我安静地离开世界吧,麻烦了。”
季凌渊没想到死前还会有这么一个人特意站在自己面前莫名地恭维自己,也算意外收获吧,她和对面的女人鞠了一躬,立马转过身去。
“你想结束生命,其实就是没有一个目标了,不是吗?没你觉得自己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但是我可以给你一个你想要的。”黑衣女人慢步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肩膀。
季凌渊似乎有所松动,用眼神示意她开口。
“你本性乐于助人,你想帮助那些或是为情所困被骗钱骗感情的货拉拉,而且你很擅长沟通,能说的动她们。这世上还有很多货拉拉需要你帮忙。你可以让她们摆脱悲剧,重新选择自己的生活,或许是离开一个有毒的爱人,或许是离开并不爱她们的母父。”
“你为什么想帮她们?”
黑衣女人朝旁边的长椅瞥了一眼,“坐下说吧。”两个人一起坐到长椅上。
“可能是为了,不想再看到同样的惨状发生,也不想再刷到这样的故事了,虽然是别人的事情,但是太令人难过了。明明是同类,生活在同一个环境里,却有人在经受这样的苦难,太不舒服了。”
“更因为我和你是同类,也有同样的目标,而且我有一笔多余的钱,付得起你做这份工作的薪水,保证你后半辈子不愁吃喝。”
“你怎么找这些人的信息?”季凌渊说完才发现自己的迟钝,这种明显违规的事情,对方怎么可能给自己答案,她又补了一句,“呃,确保信息准确吗?”
“机缘巧合,我训练了一个模型,用户数据选了这座城市的女同群体,本来只是想规避一些交通风险才设计的。后面我不断完善用户资料的时候,没想到她经过不断训练,她甚至可以预测出哪些人会在什么时候遇到危险,按照危险等级优先列出需要帮助的人。她第一次跳出用户信息的时候,我没当真,没想到真的出事了。“祁语深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
“你掌握这么多人的私人信息,不会有?”季凌渊大致猜到了她怎么拿到的,她看了看了四周,不敢在公众场合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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