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缜、柳初都在国公府这边等着。
贺氏在听完阿真的解释后知晓了来龙去脉。
林家出过一位丞相,可想而知林家祖宅有多气派,既然是儿媳妇的,当然该要回来!
若非老爷子阻拦,贺氏都想亲自出马去给儿媳妇撑腰!
佟穗妯娌俩过来时,贺氏连婆婆婶母的谱都不摆了,从厅堂迎到院子里,急着问:“怎么样,老三没把人打废了吧,宅子要回来了吗?”
林凝芳垂眸,佟穗劝道:“二婶小点声,我们去林家是为了替三弟妹讨回公道,跟宅子没关系。”
讨公道是因,拿回宅子只是顺带的果,反过来则成了烂俗的利益之争,有损体面。
贺氏眨眨眼睛,明白了:“对,对,咱们是为了替凝芳出气!”
佟穗再对坐在主位的老爷子道:“四弟迟了一步,还是让三弟动手了,万幸林大人父子都隻受了些皮外伤。混乱中三弟被林夫人砸了头,我叫他先去我舅舅那里瞧瞧,没大碍的话一会儿就该回来了。”
贺氏刚要落座,听到这话立即又站直了:“老三脑袋受伤了?杀千刀的……”
那些粗鄙的骂词还没出口,对上老爷子凌厉的视线,贺氏一噎。
萧穆不留情面地训斥道:“有些话我昨晚就想说了,念在你们刚过来才没扫你们的兴,正好现在人够齐,我就直说罢。”
“以前住在村里,村里人说话都俗,你们满嘴粗话我懒得计较,如今咱们搬到都城了,承蒙皇上隆恩封了公侯,那就得入乡随俗,学不来别人的文雅,至少要遵守最基本的礼数,动辄满嘴喷粪,丢的不光是自家的脸,也会让别人嘲笑皇上连这等粗鄙人家也给封侯!”
贺氏站在椅子前,低着脑袋,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
萧玉蝉也被老爷子特别盯了一阵,小声道:“我早都改了。”
萧姑母走到老爷子身边,一边给老爷子顺背一边道:“爹别生气,二嫂是听说老三受伤才乱了分寸,其实大户人家的规矩凝芳早指点我们了,二嫂学得特别认真,以后只要克制住脾气,不会出现您担心的那些事的。”
萧穆板着脸看向儿子。
萧守义保证道:“儿子会一直提醒她,爹尽管放心。”
萧穆继续盯着儿子:“还有一桩事,侯府有阿满管家,这边还缺个当家主母,现在她们娘几个都在,你说谁合适?”
贺氏被骂飞的魂重新归位,激动地看向丈夫。
萧守义不假思索地道:“当家主母兼管内宅事务与对外应酬,我记得咱们一家刚搬到卫县时,全靠凝芳出主意才顺利安顿下来,她既有管家的才能,又比咱们熟悉洛城旧臣望族的情况,主母人选非她莫属。”
贺氏惊了、怒了、哭了,扑过来一掌拍在丈夫身上:“你放屁!我这个婆婆还没死呢,凭什么让儿媳妇管家?在卫县我就丢了一次人,现在我学会了管家的本事,怎么就不配当这个主母了?”
她一边哭一边骂一边打,佟穗与萧缜互视一眼,同时垂眸,柳初更是早就低下了头。
萧玉蝉没吭声,老娘要是能当好国公府的主母,那她就敢让皇上也封她一个安国夫人当当。
大话谁都会说,那也得旁人肯信才行啊。
这事萧姑母也没法劝,劝了,贺氏的怒火必定会转移到她头上。
萧穆不管儿媳妇,隻对儿子道:“今日你不用去南营了,带你媳妇回去好好讲讲道理。”
萧守义应下,强行把哭哭啼啼的贺氏带走了。
他俩往外走,萧延、萧野从外面进来了。
“老三啊,你可得替娘做主啊!”贺氏甩开丈夫扑过去,抱着儿子大哭起来。
萧延一脸茫然:“这又怎么了?”
看老娘这哭法,浑似要被老爹当糟糠之妻休了似的。
萧涉走出来,头疼道:“祖父问爹谁当咱们家的主母合适,爹说三嫂,娘就这样了。”
贺氏抬起头,含着泪花问儿子:“你说,有越过婆婆让儿媳妇管家的吗?你爹是要打我下半辈子的脸啊!”
萧延:“……”
萧野忽然凑近他后脑:“三哥别动,我怎么觉得这个包变大了?”
萧延难得想谢谢混球老四,配合地晃了晃:“是有点头晕,你赶紧扶我去里面坐下。”
萧守义趁机攥住贺氏的手腕大步离去。
少了贺氏的哭闹,厅堂里氛围一轻,萧缜上下打量萧延一遍,点头道:“行,没弄出血来。”
佟穗:“伤势如何?”
萧野:“舅舅说应该没有大碍,让今日冷敷明日热敷,还给开了药,最好等消肿了再去当差。”
萧缜:“抹药了?”
萧野笑:“不着急,先解决正事。”
萧延没把那肿包当回事才不想冷敷或抹药耽误回家的,听老四说起正事,他看看自家媳妇再看向老爷子,道:“祖父,就让凝芳管家吧,不是我不孝顺,我娘真不是管家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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