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琦与鲁恭、冯籍是老交情,二人要争的话,魏琦更愿意支持他们吧?
宋澜叹道:“鲁恭忠厚,本就没有野心,就算他有,此时手里无兵,哪里是萧家的对手。冯籍端重,信奉的也是忠君报国,萧家于先帝有恩,冯籍不会反对的,更不会为了一己私欲弃边关于不顾。”
宋知时:“齐侯呢?听说因为当年朔州的事,齐侯一直跟萧家不对付。”
宋澜:“真不对付,齐云能一直跟着萧家?”
宋知时:“那赵良臣……”
宋澜忽然扭头,盯着儿子问:“数来数去,是你自己不甘心吧?”
宋知时抿唇。
宋澜拍开儿子的手,坐正了,沉着脸道:“对萧家对阿满,我数次看走眼,但他们有本事,每次刮目相看我都心服口服,尤其是这回,夫妻俩里应外合兵不血刃地拿下京城,这世上怕是都没有比他们更适合做开国帝后之人。”
“我都想过了,只要他们愿意继续用我,我便全心全意地为他们效力,你要想不明白,等大局稳定了,我会为你求个外放的差事。”
“丑话说在前头,我管不了你心里想什么,可你若敢不自量力琢磨着拉下萧缜自己上,那我现在就跟你断绝关系,免得你连累我。”
宋知时:“……儿子不敢存此念。”
宋澜:“知道就好,不然光阿满的箭都能要你的命,那时也算你的荣幸了。”
宋知时:“……”
宋澜:“拿汤来。”
宋知时便伺候老爹喝汤。
宋澜喝了半碗,扫眼旁边的儿子,道:“前几年你不着急成亲,我也没催你,年后尽快把婚事定了吧。”
韩家父子在位,他一个宰相要与将族萧家保持距离,免得被归于萧家一党,所以儿子越放不下阿满,就越证明两家的“情仇旧怨”仍在。
如今萧缜要继位了,儿子再惦记阿满,便成了自找麻烦。
——
侯府。
因为佟穗最近都是侧躺着睡觉,萧缜想抱她的话,只能躺在她后面。
天才微微亮,佟穗就被他戳醒了,但这人并没有乱动,应该也不是故意的。
萧缜正在闻她发间的香,见她有了动作,萧缜悄悄往后退了退。
佟穗:“已经被你弄醒了。”
萧缜便又挨了上来,无意变成有意,一手罩着她,唇落在她脸侧耳畔。
一别又是半年,哪怕不能做什么,他也渴望着这样的亲近。
佟穗气息渐乱,奈何萧缜是在折磨夫妻两个,谁都不上不下的,最终,萧缜自己停了手,担心佟穗过于悸动,影响到孩子。
佟穗看看外面,提醒道:“不是还要进宫哭灵吗,该走了。”
贺氏等人也会去,跟哭先帝的时候一样,佟穗这样重的月份,本就符合朝廷照顾的特例。
萧缜还埋在她颈间:“不想去。”
更想陪她睡个懒觉,陪她吃饭,陪她去园子里走走,总之都是跟她在一起。
佟穗知道他再想也都是随口说说,萧家是忠臣,他昨晚连帝位都辞了,今日就不去哭灵,岂不是口是心非?
果然,又赖了一刻来钟,萧缜就起来了,挑开纱帐移开屏风,洗脸的时候要看看佟穗,更衣的时候也看看,临行前又跪在床边贴着佟穗跟孩子说了会儿话。
他一走,阿福几个丫鬟才得以进来。
阿福小声道:“我瞧着侯爷只是人走了,心还留在家里呢。”
佟穗笑笑,吃过早饭,她在柳初、颜明秀的陪伴下在两府溜达了一圈,因为国丧,府里的红灯笼都取下来换成了白的,在初冬的冷风里来回摇晃。
除了萧延昨晚睡在家里,萧野几个还在外面忙,萧守义嘴严,萧延被林凝芳管着,父子俩都没有告诉贺氏,贺氏也就不知道自家要出个皇帝了这件大喜事。
萧缜在宫里跪灵半日,跪完就又回府了。
文武百官询问地看向两位丞相与鲁国公。
魏琦道:“明日齐侯该进京了,齐侯也是两朝老臣,等齐侯到了,我们再去拥立萧侯,以显诚意。”
鲁恭道:“我先出城去迎齐侯,也好让他知晓范钊篡位、皇上殡天之事。”
国无君主容易生乱,所以京城八门依然戒严,除了已经退回东营、南营的近二十万大军,城外再无其他人知晓咸庆帝驾崩的事,要等新帝继位了再昭告天下。
魏琦听着他沙哑的嗓音,叹道:“只能再劳烦国公了。”
鲁恭摆摆手,都是为了大局,他堂堂武将,歇了五六年了,现在跑跑马动动嘴皮子何足挂齿。
随便吃点东西,鲁恭带上一队亲兵出发了,在距离洛城五十里处见到了齐恆大军。
鲁恭站在高处,远远眺望,估算出眼前约有五万兵马。
打完黄起遴击退陵国后,齐恆手里还剩十一万,显然他真的分了六万去江州、汉州对峙潘家父子了。
京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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