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是赢是输与平民百姓有何关系,但就是这一战,让萧家折损了大房的长子长孙。
人死不能复生,又过去两三年了,萧穆带着一大家子去祖坟那边祭拜一番,继续踏踏实实地过日子。
先是把两匹朝廷发下来充抵军饷的战马卖了银子,换成两匹大黑骡与多余的银两,跟着是一通累死累活又让人高兴的秋收,等粮食搬回家,考虑到萧缜四兄弟都到了成亲的年纪,老爷子又做主要盖三座挨着的新院子,中间的他住,然后东院给大房,西院给二房。
这时候的灵水村,萧家乃是与里正孙兴海家平分秋色的大户,有银子有青壮,再花点工钱雇三十多个同村的青壮劳力,热火朝天地忙到十月中旬就把三座都带厢房的新院子盖了出来,整齐气派,不知多少人羡慕。
休息两日缓过力气,萧缜四兄弟就开始进山打猎了,房子有了,娶媳妇还得花彩礼钱,靠四兄弟的好本事去山里打些野味儿卖卖皮毛卖卖肉,怎么也能体体面面地把婚事办了。
这日,萧缜去城里卖野味儿,听说有个大户老爷馋野山羊的肉,愿意出高价收。
萧家并不是非要赚这笔银子,可进山打猎的时候多留意些,真能猎一隻也是喜事一桩。
萧缜把事情一说,萧延、萧野、萧涉都跃跃欲试,连萧守义也想去山里碰碰运气。
萧穆:“你在家里帮我分忧,让他们哥四个去折腾。”
家里院子大,本来就有柳儿绵绵、玉蝉耀哥儿、阿福要特别照看,现在又多了老三媳妇与阿真,最好留两个男人在家,免得有那色胆包天的混帐爬墙。
萧守义就歇了打猎的心。
萧缜四兄弟在山里跑了好几日,鹿都猎到一隻,就是没瞧见一根羊毛。
萧缜:“分头来吧,三弟四弟继续在附近打猎,我跟老五去桃花沟看看,那边山深,或许会有。”
萧野:“为啥是五弟跟着你?”明明他才是亲弟弟。
萧缜:“管你们管够了,我想清静清静。”
萧涉骄傲地挺起胸膛。
萧延、萧野:“……”
——
萧家就两匹骡子,马鞍备了四个,两个单人鞍,两个双人鞍,毕竟四兄弟去打猎时都是两人同乘代步。
配好马鞍,萧缜、萧涉出发了。
灵水村距离桃花沟有二十里路,照顾骡子中间兄弟俩休息了几次,很快也就到了桃花沟。
可能桃花沟很少有生面孔出现,村头坐在一起晒
日头的村民们瞧见这对儿魁梧的兄弟,既好奇又警惕。
萧缜看眼村北如屏障一般的大山,带着萧涉下了骡子,拱手朝几位村民道:“各位叔伯,晚辈萧缜,这是我弟萧涉,家住南边的灵水村,听闻最近城里有大户要收野山羊,我们兄弟想来这边碰碰运气,不知贵村可有猎户,我们想去请教一些山中情况。”
各地山势不同,进山之前,萧缜想先打听一下这边的山里有哪些险地或禁忌。
“灵水村啊,你们跟萧千户啥关系?”
“正是家中祖父。”
“怪不得,萧千户是咱们这一片有名的侠义人,两个小兄弟瞧着也都是好汉啊。”
“略会些刀枪武艺,诸位过奖了。”
桃花沟一穷二白,除了山货再无其他值得外村人惦记,村民们见他说话客气,来历又清白可靠,热情地指路道:“就那里,我们村的佟有余跟他侄子佟贵都是猎户,你们去问问看吧。”
“多谢。”
村子不大,萧缜牵着骡子,与萧涉寻了过去。
山村的百姓都是依循地势盖房,佟家这边是条小街,只有三户。
萧缜兄弟从东边绕过来,第一户木门紧闭,第二户木门开着,里面小院收拾得整整齐齐,还晾晒着几张兔子皮。
萧缜扬声问:“佟叔在家吗?”
大门正对着堂屋,一个三旬年纪的妇人突然从后院探过头,肤色白皙五官秀丽,竟与这小山村有些格格不入,要么是刚搬进山里不久的,要么就像家中的二婶,少做风吹日晒的农务。
周青也在打量南门外的两个俊朗兄弟,疑惑问:“你们是?”
萧缜就又自报了一份来历。
周青略微放下戒心,解释道:“他吃过早饭就去山里检查套子了,这会儿差不多也该……”
还没说完,佟有余已经出现在了佟家后门外,一身粗布短褐,手里提着一隻棕毛兔子。
佟有余在战乱里盲了一隻眼睛,不宜在去深山里头闯,就把打猎的事交给了侄子女儿,他负责在外山下套子。
得知萧缜兄弟的来历,佟有余将两人请进堂屋,三人坐在矮桌旁说话。
萧缜听得认真,注意到周青要给悬挂于屋梁的铜壶底下的火盆里添柴,他问:“婶子烧水做何?”
周青笑道:“给你们泡茶喝。”
萧缜猜到如此,连道不用。
周青:“这是好茶,再不喝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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