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迎接这位投资商,公司提前几个月就开始做准备,无论是茶水间还是办公室,到处都流传着他的小道消息。据说,ezra是父母离世后,才带着患了自闭症的妹妹前往港城打拼。他平日为人低调,四十岁还未成婚,在港城一直从事投资和贸易。他的投资风格强势果敢,产业涉及许多国家,只做大票,是业界的神话,直到近两年,才渐渐重返内陆市场。ezra到达公司那天,在c市如日中天的周河也得在旁边陪着小心。她因为好奇,忍不住多瞧了几眼。只记得他眸光寂冷,身材高大挺拔,通天的气派,相比较而言,同样四十岁的周河不免有些发福。她会有如此深刻的印象,还是因为她当天工作差点出现纰漏,跑到楼上清理会客室时,恰好碰到了周河和ezra进来。她不敢出声,迅速躲到了桌下。周河见ezra今日似是兴致不大,为了快速拉近关系,想到ezra前往港城前,曾在南省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便主动提起自己在南省下面的一个红河生产队当过知青。ezra敲击桌面的手指一顿,过了好几秒,才道:“那可真是一段糟糕的回忆。”周河见他神情有异,立马觉出不妥,想把话题岔过去,可ezra却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起身就走。ezra离开会客室后,周河赶紧打电话吩咐下面的人,把之前在酒店安排的南省菜都撤掉。可那天晚上,ezra到底是没去赴约,当天就回了港城,这笔投资自然也沦为泡影。想到这里,乔玉兰心跳骤快,她没想到老贺头的儿子竟然就是后来的那位投资界大佬ezra!周河见乔玉兰紧盯着贺景行不放,本来还以为她跟那些见风使舵的人不一样,没想到同样这么庸俗。他脸上挂不住,愤愤离开。乔玉兰现在有了更好的选择,哪里还顾得上他?况且她也不傻,周河这些日子的摇摆不定她都看在眼里,她平日这么捧着他,他还总偏向乔珍珍。可贺景行不同,他成分不好,家里条件也差,有什么比她现在雪中送炭更得人心呢?乔玉兰心中已有决定,为了将来的好日子,她要转移目标。而现在的乔玉兰很快就有了主意,一边注意着前方宽肩窄腰的男人,一边加快进食的速度。因吃得太快,噎得不行,缓了好一会才咽了下去。而此时,贺景行刚好卸下一半的化肥。大队长就在旁边,让他把剩下的化肥送到大队部后,就能回去吃饭了,下午晚一点再来。于是,乔玉兰还未得及搭话,就眼睁睁地看着贺景行开着拖拉机走了。
她不甘心,环顾四周,见队员们还在吃饭,现在距离上工还有些时间。她索性拿起自己的水壶说要回去灌水,还不忘顺便卖几个人情,把其他人的空水壶也给捎上了。乔玉兰提着水壶往村里走。她知道自己的脚程肯定比不上拖拉机,不过现在这个时辰,贺景行肯定是要回去吃饭的,她只需顺着他回家必经的那条大路走就是了。可她一路行至大队部,都没碰见贺景行,拖拉机倒是停在了门口。乔玉兰没找到人,心下正犯嘀咕,难道是不小心错过了?可惜时间太赶,她下午还要上工,再不回去灌水就要误工了。她挑了条小路回宿舍,跑了没多会,远远地就看到对面山坡的松树下,一个男人的背影。乔玉兰看到那异常短的发型,立马认出了贺景行,正高兴时,树下又多了一个人。那是一个身姿曼妙的女人,和贺景行面对面说话时,似是十分熟稔,看着极为相配。乔玉兰警惕地辨认了下女人的身份,然后猛然发觉,那是乔珍珍!山坡上,两人没说多久,贺景行就开始干起了活来。乔玉兰总算回过味来,乔珍珍这段时日这么安分,大队长也许久没有批评她了,原来是人在偷偷帮她干活!乔玉兰心里又酸又涩,牙齿咬得咯咯响。她好不容易破坏了乔珍珍跟周河的关系,结果她一错眼,人家又和未来更有权势的大佬勾搭在一起了!她不甘心,重活一次,难道她就是来看乔珍珍过上比上辈子更好的日子吗?乔玉兰心口翻涌着难以言说的妒恨,她本打算回去跟大队长举报,可仔细一想,贺景行帮女知青干活,也就名声上不太好听。等队里的风言风语一多,两人很可能还会被撮合上。而她不仅落不着什么好,反倒跟未来的大佬结了仇。思及此处,乔玉兰迅速冷静下来,她决定先暂时按捺不动,再看看情况。而在另一边,乔珍珍手上捧着贺景行早上在山路上给她摘的桑葚,一边吃,一边新奇地盯着贺景行的新发型看。她一直知道贺景行相貌出挑,但没想到头发一剪,竟然这么俊俏,剑眉星目,眸子沉稳深邃,隐隐透着些光彩。她第一眼看到贺景行时,险些没认出来。贺景行被乔珍珍盯着,莫名有几分拘束,忍不住摸了摸还有些扎手的短发:“很怪?”乔珍珍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怪!怪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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