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了解的钱争鸣,肯放在手底下用的多半都是有把柄在手上。”顾言侧头凝着周然,“你的把柄,是关于过去事的吗?这么不想被别人知道”他顿了顿,“杀人放火了?”“我没有。”周然这次反应很快,立刻否认道,“我没有什么把柄,也没做过坏事,是因为钱争鸣和我爸妈交好,带我回国历练多照顾我罢了,所以我不用听他的,也不怕他。”“哦。”顾言一支烟吸了半只,剩下的在烟灰缸里按灭,“那可能是我的消息有误。”顾言将话说到一半起身要走,走之前还亲昵的拍了一下周然的头顶,笑容里掺了几分温和,“回去吧,我想钱争鸣应该不想看到你出现在这里。”周然被他的动作拍的缩了一下肩膀,连心脏也跟着骤然收缩然后不可控的狂跳起来。就在顾言的手将要离开他头顶时,周然贪恋的双手捧住顾言宽厚的掌心,“别走。”他小声地,试探的问,“你打听到的是什么消息,我能听吗?”周然确实想知道顾言都打听到了什么,可想比这些,他更想留住现在的顾言,温柔的,没有任何敌意的顾言。顾言耸了耸肩,将掌心从对方手中抽出,“也没什么不能听的,我只是打听到钱争鸣在办公室里藏了一个人的身份信息,以为是你的,看来不是。”“这件事挺奇怪的,谁的身份需要他宝贝似得藏起来?他要用来做什么?”顾言顿了顿,“不好意思,说的有点多了,别介意,近几个月到处碰壁,可能是我太心急了,误会了你。”顾言拍了拍周然的肩膀,“行了,我还要进去应酬,今天钱总恐怕无暇顾及别的事情,一心在想怎么让我难堪呢,你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顾言回到会场,现场的灯光都暗了下去,只有会场中间的聚光灯亮着,一人高的蛋糕被服务生推到钱争鸣面前。钱争鸣笑的满面春风,说了几句文绉绉的感谢词,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震耳欲聋的掌声随之响起,钱争鸣睁开眼睛抬手一招,庄念也出现在了聚光灯下。他感受不到太强烈的灯光,南楚松开他的那一瞬他的脊背僵硬了一瞬,那份忐忑转瞬即逝,被得体的微笑替代。顾言右手握拳揣进了口袋,听钱争鸣以叔侄的身份介绍他们两个。会场上突然变得鸦雀无声,一半的人都无所顾忌的转头寻找顾言所在的位置。钱争鸣又说了句什么,将话筒递给庄念。庄念轻轻眨了眨眼,温柔的声音通过音响传出来,带着些失真的迎合和冷漠,“叔叔救了我的命,帮我讨回公道,让我还有机会站在这里,我自然是无条件站在叔叔这一边的。”又是救命又是讨回公道,只说结果不谈原因,足够惹人遐想。
站在钱争鸣那一边,意在正式与顾言为敌。钱争鸣代替南楚扶着庄念向顾言走过去,在灯光亮起来的那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都还追随着他们两个。“钱总刚刚许了什么愿望?”顾言视线扫过庄念,对钱争鸣说。钱争鸣双目弯着,玩笑道,“我说是为顾总许的愿,顾总信吗?”“哦?”顾言勾起嘴角说,“这么一说我更好奇了。”“呵呵”钱争鸣余光里出现陶乘风和杨舒的身影,脖颈微扬对顾言说,“我是希望顾总不要输的那么快那么惨,我还没有看够热闹,不过哎,我的愿望注定不能实现了。”他有些可惜的说,没等顾言开口,抬手招呼一句,“陶总,杨董事长。”顾言转头看到杨舒挽着白发苍苍的陶乘风稳步走近。“我没记错的话,下个月就是陶总和杨董事长合同到期的日子,要换合作方有很多事情需要交涉,最晚明晚,也该有个结果了。”钱争鸣在两人走近的空档说,“消息一公布,你手上还能剩多少股份?百分之十?”钱争鸣放肆的笑了两声,“年轻人,做人不能太狂妄放肆,会摔得很惨。”“确实。”顾言身形颀长,端正的站在那眉眼带笑的模样气质脱俗,无论在什么场合都能轻易成为别人眼中的焦点,“不过狂妄是每个商人的弊病,不该用年龄分界。”“钱总算的这么清楚,是认定我一定会输?”顾言抬起右手掌心朝外和对面两个人打了声招呼,“那钱总有没有算过,如果这次我赌赢了,能得到多少?”钱争鸣脸上的笑容顷刻凝滞,眉心不友好的蹙起,视线扫过顾言之后落在陶乘风和杨舒的身上。片刻思忖,钱争鸣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最近收到的各路消息,冷哼道,“你不可能赢。”“叔叔。”一直噤声的庄念突然开口说,“我有点累了,想先去楼上的房间休息,您有需要随时叫我。”钱争鸣正为别的事情忧心,没强留庄念,让南楚带人先回房间。顾言和钱争鸣相对而立,中间隔着能并肩走过两个成年男人的距离。庄念要去休息能走的路线太多了,钱争鸣身后或是绕过顾言都可以,可他偏偏成了主导者,带着南楚一起从钱争鸣和顾言中间的空隙走了过去。脚步不稳,庄念倾身晃了一下,撞在顾言左肩上,垂落的掌心碰上掌心又很快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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