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舅舅,还得靠蒲安去劝。只是蒲安这几日始终见不着人影,庞鸿福半夜堵他门口,问他野哪去了。蒲安本就不欢喜这个庞鸿福,现下心里装着事,更是不待见他,皱眉冲他:“你管得着我?”
气得庞鸿福在他屋子门口破口大骂,被闫承词院里的大丫头云荷叫人“请”回屋子。
蒲安才不管他。一回两回去老西门是为了赢钱到时候跟三哥买了他五弟院里的姨太太,现在去一心是想把自个儿砸进去的钱全赢回来。
他带来的银钱不多,几回一输,连他娘给他缝的金丝荷包也当去换了现银。左右没钱,他又去找庞鸿福要。庞鸿福的钱其实也是蒲家给的,不多,借了些给蒲安,问他是要作何用。蒲安应付过去,转头又进了老西门。
赢了一回,输了五轮。蒲安通红着一双眼睛,盘算起怀里的玉镯。这是那位姨太太托丫头送他的,先当了也不是不成,届时赢了钱再赎回来便是。正想着呢,一帮人风风火火闯进闫承词的院子。
领头的是闫府两位夫人,身后乌泱泱少爷小姐、丫鬟小厮……满满当当全是人。那位始终没露过面的三嫂嫂也跟着蒲宁在其中,还有闫府三小姐闫之玉,以及闫承骁和陶诺等人。
先前见过的跟土匪一样的闫五爷手里提着庞鸿福,虽是穿着军装,却一点不像个正经的,戾气尽显。蒲安只看了一眼他,寒气就慢慢从脚底攀爬上来。虽不晓得来人何意,但仍旧吓得他正欲躲屋里关门,闫承骁丢开庞鸿福,快步走来一脚把门踹开:“给老子出来!”
“等等!我可是你大姐夫的亲弟弟——啊!”
闫承骁没等他说完就捏着人的后颈把人丢了出来,蒲安狼狈不堪地跌趴在地上,手脚并用往出爬,闫承骁一脚踩在蒲安后背将人压住,“老子管你他妈的是谁!”
大夫人此时收敛了笑意,一改平日慈祥温吞的模样,冷静道:“老五,先去旁边站着,事情得先查清楚了。”
蒲安又惊又俱,“查什么?我做什么了?”
“我屋里和老五屋里莫名丢了物件儿,你可清楚?”闫之玉问。
“我哪里晓得!这和我有何关系?”
闫之玉冷笑,“碧春,你来说道说道。”
被点了名的碧春从人堆里走出来,“我不敢多言三小姐院中,只是蒲安少爷确是时常在少爷院外徘徊逗留。”
蒲安总算明白过来,立刻叫喊道:“没有的事!你这丫鬟怎的血口喷人?我何时偷过你们的东西?!”
闫承骁暴脾气上去就是一脚,踢得蒲安嗷嗷直叫:“那你为何整日蹲守在我院外头?”
蒲安哪里说得出口自个儿是为了见他的姨太太。只是偷东西倒也罢了,若是偷这土匪的人,怕不是命都要送他手里了!他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反复道:“反正不是我!我怎会偷你院儿里的东西?!你莫要栽赃!”
“哦?我栽赃?”闫之玉挽着闫之芝,“我身边的人说你这几日时常去当铺,你去那里作甚?”
去老西门输钱的事说出来多丢面,蒲安眼珠子滴溜地转,嘴硬道:“关你何事?”
“我倒是好奇你哪来的东西去当铺。不承认是吧,”闫承骁抬抬下巴,“豆泥,搜他的身。”
“是,少爷。”
蒲安登时冒出一身冷汗。无论是否是他所为,玉镯可是正儿八经在他身上的。他慌忙挣扎起来,这般模样在旁人看来确是做贼心虚。庞鸿福将他这般模样尽收眼底,心里不晓得骂了多少句,冲大夫人和二夫人叫道:“我们好歹是蒲家来的,哪有这般对待亲家的理儿?”
蒲宁半点情面不留,“舅舅说笑了,便是我爹来了也要好好查上一查,免得错怪了安儿弟弟。”你算哪门子的亲家,轮得着你说话?
这头,豆泥搜着了个物件儿取出来,定睛一瞧对闫承骁道:“少爷,这有个玉镯。”
闫承骁接过,仔细看了看,朝他背上又补一脚,“还想抵赖?”
蒲安娇生惯养,纵使闫承骁这脚没出全力,至多给他留下淤青那也疼得够呛。他眼冒金星,视线扫过站在人群里看戏的陶诺,慌不择路将人供出,“这是她给的!是她给我的,不是我偷的!”
陶诺一脸无辜,“你在说什么呀。”
豆泥煞有介事点头,“这镯子可不是太太的,蒲安少爷您搞错了罢。”
碧春适时开口,“蒲安少爷,这是我的镯子。”
蒲安惊恐地看着他们。事已至此,他怎会看不出来陶诺的心思,原来从一开始就是这姨太太的一场局!他恨得几乎泣血,破口大骂:“你这贱人!啊啊啊!”
闫承骁脸色铁青,脚跟狠狠踩在他肩头,“嘴巴放干净点,我夫人是你能骂的?”
庞鸿福虽不晓得这当中发生何事,看如今这般局势也明白是蒲安的错处。大丈夫能屈能伸,他舔着脸赔笑:“这……望两位夫人海涵,安儿不懂事,我回去叫他爹教训他。”
蒲安着实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比起偷窃,显然和姨太太眉来眼去这事儿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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