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啦。”
往日分明是在屋里洗的……也是,他闫五爷晓得娶错了人,又要给他休书了,合该保持距离。
——小爷才不稀罕呢。
他爱去哪去哪!
等碧春端着盘子离开,陶诺心里不是滋味,一咬牙又跑去窗口。打开窗户,原本光秃秃的石头小道,靠窗的部分铺上厚厚一层被褥。
陶诺爬窗的动作倏地滞住。
他看着几乎垫到窗沿的褥子,脚掌落在上头踩了踩,半晌收了回来,关好窗户。
闫承骁回到屋里,瞧见自家太太脱了旗袍,穿上他那件压箱底的长袍坐在桌旁。他关上门,皱眉,“穿成这般作甚?”
陶诺哼哼唧唧的,不敢直说。
闫承骁看清他脚下穿的鞋,反应过来了——他家太太等着跑路呢!
方才不是头回抓住陶诺爬窗户,但是闫承骁头回吓得魂快飞了,特意叫豆泥去铺好被子,生怕陶诺没轻没重再给摔了。瞧他这心虚的模样,敢情真打算爬窗走人?
闫五爷气笑了,一把抱起陶诺,“老实回去睡觉!”
“欸——放小爷下来!”
“少招惹老子。”闫五爷怒气冲冲,把太太放回床榻的动作却是轻柔无比,怕给磕着碰着哪里。他帮陶诺脱了鞋,把那双有些发凉的脚送进被褥,恶狠狠道,“陶诺是吧,骗了老子就想跑,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这是他头回叫出自己的名字,咬牙切齿凶神恶煞,恨不得要将他碾碎吃进腹中。
陶诺吓得一激灵,怔怔地望着闫承骁。
“陶诺……”闫承骁吐出口浊气,平复了一下,问,“诺言的诺?”
小狐狸眼里水光潋滟,眉心拧成死结,似是被他吓着了,也好似破罐子破摔,许久道:“您想怎么样。”
这一眼媚骨天成,闫五爷禁欲仨月,哪里禁得住这眼神的诱惑,大鸟立刻趾高气扬起来。闫承骁回想着三姐的叮嘱,心说不能肏,不能肏。再把太太肏出事了……
但这小狐狸精太欠教训了!
他在回来时听到两位妈妈告知他眼前这位并不是柳昕时,就明白了他始终想跑出闫府的目的。柳安堂那老头当真是不怕惹上闫家,指名道姓的婚事居然敢送另外一人进闫府,属实是一只脚踏进棺材不怕死。转念一想这跟他有何关系,柳昕也好,陶诺也罢,总归一见钟情是真,日久生情也是真。
但他咽不下这口气啊!这只不安分的小狐狸精天天想着往出窜,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老子不得给他个下马威!
于是,闫承骁十分硬气地抬了抬下巴,命令道:“伸手。”
陶诺不明所以地照做。
闫五爷把一张信封放进他手心。
陶诺定睛一瞧,信封上两个大字龙飞凤舞,他辨认许久才认出是“休书”二字。
真的给他写了休书,看着好像没有要送他去衙门的意思呀。
陶诺惴惴不安的心这会子才算是安静下来。紧接着,阵阵酸痛的酥麻感由着心口处逐渐蔓延至全身。
这应该是最好的做法。陶诺是被迫替嫁来到闫府,起初他不是天天观望着找机会往外跑?本来他就在想如何离开,现下闫承骁一纸休书彻底断了他这位所谓的“柳昕”和他的关系,此时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明明是他之前最想得到的东西。
闫承骁估计这辈子面对陶诺都不会再有如此底气,刚准备耍个脾气,抬眼一瞧,不得了,他家太太在掉小金豆豆哩。
他哪里还有胡乱生气的工夫,赶紧去擦眼泪:“乖乖个爷爷的,我的小祖宗,你要心疼死你爷们啊!”
小狐狸精哭得鼻头通红,盛满泪花的眼睛晶亮,一副不怕死的样,梗起脖子说:“签就签了,小爷今晚就走。”
“你走个屁,这辈子你甭想跑出闫府!”闫五爷可听不得这话,直接炸了,把另外一张信封给到陶诺,“把这也签了。”
信封上什么都没写。陶诺吸了吸鼻涕,看眼闫承骁,迟疑地打开信封。
【今由柳林生、柳昕介绍,双方情投意合,此日良缘夙缔,佳偶天成,他年凤凰相依,福禄攸归,承花好月圆鸳谱鸯笺,誓红叶盟约白头偕老,谨订婚约此证。
订婚人:闫承骁
家长:闫光伟、于婷、凌凤香
介绍人:柳林生、柳昕
证明人:闫之芝】
这是一张完完整整的婚书,只缺一个订婚人的名字。
陶诺看不懂了,和这张婚书大眼瞪小眼,“五爷,这是什么意思?”
闫承骁绷紧下颌线,“平日看着挺机灵的,当真瞧不出来老子是何意?”
陶诺当然瞧得出来,但是……他脑内乱成一锅粥,半晌憋出一句:“但是柳昕怎么办?”
“……你是真想气死老子。”闫五爷等了半天,以为自家太太要问是不是喜欢他,情话打了一肚子草稿,结果开口是问另一个人。闫五爷气得话都说不出来,脏话在喉结处滚了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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