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地掷笅。
他要问问,他与季玉廷的这段缘,是不是对的。
笑笅。
表神明主意未定,可再请示。
季泽先一愣,继而缓慢捡起,握在手心,再次问道,他是否应该跟这个人继续纠缠。
圣笅。
表神明应允。
他彻底呆住,不可思议地看着地上那两瓣笅。
同事凑过来,见是圣笅,有些兴奋:“老大,你问的什么问题啊?我和佳佳,大可投了三次,都没投出来圣笅。”
季泽先不理会他,兀自拿起笅,虔诚地再次默念后,又掷了一次。
圣笅。
神明应允,结果已定。
季泽先魂不守舍地站起来,离开了大殿。
不应该是这样的?他们这样的关系,神明怎么会应允?只是概率,对,只是概率问题而已。
他这样安慰自己。
身后,那只灰鸟扑棱棱地飞走了。
季泽先脑子乱成一团乱麻,意识游离天外。身边几个同事都发觉出他有些不对劲儿,小声嘀咕着。
“大可,你说老大最近这是怎么了?你跟着他最久,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儿没?”大可是跟着季泽先一同调来设计部的,从季泽先给季玉廷当助理时,他便跟着了。
“可能是跟家里人吵架了吧。”大可0着下巴,思忖道,毕竟他已经很长时间没见到季董找老大了。想当然的,他就认为关系这么好的兄弟俩这么久没说话见面,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哎,没想到像我们老大这样优秀的人,也避免不了跟家里人的矛盾啊。”一旁的佳佳哀声叹道,“我以为有钱人的烦恼跟我们普通人不一样呢。我上次过年回家,被我爸y生生拽到相亲市场上,今年我是不想去当那个冤大头了。”
几个人吵吵闹闹,纷纷说起最近自己遇到的麻烦。
上完了香,他们从寺庙里离开,坐上了回公司的车。宽敞的商务车内,季泽先独自坐在最后一排看文件,前面几个人正襟危坐,大气不敢出。
“在庙里说得那么开心,怎么一上车都像被打了霜的茄子一样,不说话了?”季泽先抬眼看向几人,微笑着问道,“跟我一起坐车紧张?”
这几个人都跟他年龄相仿,可能是因为季泽先刚调到设计部的原因,部门的人都知道他是季董的弟弟,都有些拘谨。
过了大半个月,他们都熟悉了季泽先的行事作风,也渐渐放松下来,偶尔cha科打诨,亲近地喊他老大。
但是,这一上车,上司在看文件,他们也不好当着他的面聊八卦啊。
此话一出,几人嘿嘿一笑,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佳佳来活跃气氛。
“老大,我们刚刚在聊大可的感情状况呢,小八卦,你来一起听。”佳佳是个社牛,活泼可ai,又是部门里最小的妹妹,年轻有活力。
“有nv朋友了?”季泽先略显讶异。大可跟在他身边多年,做事严谨认真,像个工作狂,他倒是真没听过他交了nv朋友。
“嗯,谈了三年了,就是最近我俩吵架了,有点苦恼。”大可腼腆地一笑,金丝眼镜下的沉稳眸子中闪出几分羞涩。
季泽先因为刚刚的掷笅有些烦躁,听他这样说,也有了些兴趣,听他们在一边分析。
“她跟我一吵架就冷战,我跟她说冷暴力不好,是逃避问题。”大可推了推眼睛,略有些埋怨地说道,“她每次不理我,我都难受si了,生气发火也好,就是不能不理人。”
一旁的佳佳有些不好意思:“哎呀,我也有这个坏毛病,我得改改了。”
另一个男同事也点点头,深有同感。
季泽先微微一怔,不自觉地就想到他在季家这二十几年的相处生活。自母亲si后,他便是这样对家里人,不愿意g0u通,也不想跟他们说话。
这几年,因着特殊情人的关系,他总是习惯冷脸对待季玉廷,不理睬他的一切讨好。季玉廷因为他的态度,发过好几次的火,但最后,也还是他来和好。
他知道,自己这样只是习惯了逃避。逃避掉母亲因为季家而早早去世的事实,逃避季玉廷那几乎灼热而又执着的ai,哪怕是违背1un1i的错误。
“没想过分手?”季泽先抬眼问道。以大可现在的工作和收入,想找个合心意的ai人在一起生活,也是很有希望的。
大可挠挠头,又是哀怨又是甜蜜地回道:“那我可舍不得,就一个她,分手了说不定就再也遇不到这样喜欢的人了。”
佳佳哎呦哎呦,调侃着:“天爷嘞,让我们这种单身狗怎么活啊?”
大可嘿嘿嘿地傻笑,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氛围的影响,多说了几句:“我俩也挺好的,都见过爸妈了。过完年我休了年假,就要结婚了。”
这下可好,车内都是一片恭喜之声。
这时佳佳受大可感染,长叹一声:“这是真ai啊,要是哪天那个人消失了,真恨不得发疯了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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