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出酒店的时候,刚好看见一台车开走。”梁静说,“你知道那台车什么来路吗?”
殷酥酥:“不知道。”
梁静:“那台车的名字,叫劳斯莱斯清影,是劳斯莱斯公司专为一名尊贵客户私人定製的双门轿跑,全球有且仅有一台,售价将近两亿。”
殷酥酥:“……哦。”
梁静:“刚才我托我朋友查了一下,这名客户的具体身份无从得知,但是可以确定,他是费家的人。”
殷酥酥:“……嗯。”
梁静被这一哦一嗯搞得想抓狂。她双手抓住殷酥酥的肩膀,严肃道:“殷酥酥!费家,那可是费家啊,别说全中国,就算放眼全亚洲,也没几个家族能跟费家同日而语。拜托,你可上点心!”
殷酥酥觉得,梁静这句评价费家的话,到底还是保守了。从昨晚那场宴会看,费家的地位又何止在亚洲首屈一指。
她本来就头晕,被梁静晃两下,索性直接扮起林黛玉,扶着额靠到床头,蔫耷耷应付:“不是我不想抱大腿,是这隻大腿太粗,我抱不动呀。”
梁静哭笑不得。与殷酥酥相知数年,梁静又怎会不了解她的性格。只是有时也恨铁不成钢,恼她生了张倾国倾城的脸,却不会利用自己的美貌。
多少女星使尽手段想嫁入豪门,多少豪门挤破头皮想攀附费家,她祖上烧香撞大运,和费家的人有了交集,并且,对方还担心她安危,亲自派人护送。
结果呢,这丫头酒一醒,连人家姓甚名谁都忘了。
另一边,殷酥酥无视梁静的嗖嗖眼刀子,脑袋一歪,重新瘫床上装死,心里也升起遗憾。
本来梁姐到处托人牵线搭桥,给她谈了个宝格丽中国地区形象大使的title。品牌方喜欢她的长相气质,但又嫌弃她名气低,便说要进行一段时间的考核。
昨晚的销售指标也在考核内。
而那两万欧的答卷,估计已经把品牌方气到吐血。
殷酥酥越想越沮丧,头也跟着更沉。就在这时,酒店房门的门铃被人摁响:叮咚。
殷酥酥狐疑,探头朝外看,只见梁静已经起身走到门口。她先是透过猫眼看了看,继而拉开房门。
身着製服的客房部人员笑容甜美,双手递来一件物品,嗓音也十分悦耳,说道:“您好,有访客为您送来了这个。”
梁静接过东西,把门关上。
殷酥酥认真看了眼,发现,梁静手里拿着的是一个保温桶,通常作盛装食物用。
“这装的什么?”殷酥酥问。
梁静很谨慎,把保温桶隔远一段距离,小心翼翼打开,与此同时,一股夹杂辛辣的甜香逸出来,飘散在空气中。
“……”
殷酥酥呆住。
这是……
姜汤?
梁静也很震惊,唰地抬起头来:“谁送来的?”
殷酥酥用力皱起眉。她是第一次来意大利,在这边既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怎么会有人给她送姜汤?怎么会有人知道她昨晚淋了雨又醉了酒,此刻正昏沉不适?
而且……
莫名其妙收到一份姜汤,谁知道有毒没毒,谁又敢喝?
百思不得其解之际,手机又发出“叮”的轻响,提示有新短信。
殷酥酥抓过手机随手点开。
仿佛有上帝之眼在监控她的心思,短信箱里躺入一条新信息,发送自陌生号码,只有八个字:
【驱寒醒酒,无毒无害。】
“……”
殷酥酥脸色微变,脑子里窜出一个离奇的猜测。紧接着,她直接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鞋都来不及穿,光着脚,散着发,直衝衝跑向落地窗旁。
哗啦一声,将窗帘拉开。
已是清晨,日出时分的朝阳无限温柔,整座城被勾勒得浪漫而神圣,华丽而复古。气球在升空,老人在散步,情侣在拥吻。
劳斯莱斯清影停在与酒店一街之隔的对面。
男人靠坐在车厢后座,西装笔挺,松弛散漫。他垂着眸,似在看书,鼻梁上多出一副昨夜未见的金丝眼镜。
察觉到什么,他转过头。
镜片背后的目光,疏冷克制中隐含一丝玩味,穿越万千晨光,与她的眼神交汇。
殷酥酥不自觉收紧十指。
真是顶顶的怪事。
她向来温吞,情绪也算得上稳定,极少因为某件事物而大幅起落。然而,两回遇上同个人,她都紧张得心口发颤。
殷酥酥想起那张名片上的名字。
是了。
他是费疑舟。
原来,他就是费疑舟——国际名流圈的传说,名门贵胄中封顶般的存在,赫赫有名的费氏集团现任话事人,费家太子爷。
这份姜汤,是他送的?
chapter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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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一条不算喧嚷的长街,四目交接仅短短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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