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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拉进他的怀里的,但是他这么一摆脸色我还是忍不住乖乖听了他的话。

我站起身来,看见了梁景年不怎么好的脸色。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空气一度陷入一种僵持不下的氛围之中。我承认我是有些慌了,我弟变成这样这样怪我,是我没管住他,我善于把错归结于自己身上。像是逃离般,我转身匆匆走开了:“……我去给你泡茶。”

我不知道我在想什么,走神其实并不需要思考是什么,只是灵魂在放开,思绪在游走。我知道这个时候我不该走神,可是我好像拉不回我的灵魂了。

“嘶—!”突然回神,我的左手手背已经变得红热,热气从我的手背上源源不断的冒出,热水滴答滴答地滴在地板上。我感觉我的皮肤被撕裂开了,我放下热水壶,把手放在水龙头底下对着冷水冲。

很疼,想哭,哭不出来。

冲了二十多分钟,我感觉手背没那么疼了,茶的温度也刚好可以入口。我拿着水杯往外走,梁景年还拿着剩下的那半瓶啤酒对着灌。我把水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要去抢梁景年手上的酒:“……别喝了。”

他把手伸高不让我抢,但是他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很难防得住我。就在我快要碰到酒瓶的前一秒,他收回手,把剩下的酒全扑在了我的身上。

冰凉的酒弄湿了我的毛衣和头发,酒珠顺着我的发梢滑入我的衣襟。我低着头一言不发,任由啤酒将我吞噬,我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难闻的酒味。

梁景年看着我的狼藉,笑了,我看见了久违的愉悦。他笑了没一会,随即狠戾道:“正好,就当给你去骚味了。”

被别人骂骚,骂贱,我可能没什么感觉。但是被朝夕相处的弟弟这么骂,即使我想强忍,内心也还是一片酸楚。我安静地看着他,起身说:“……我去洗澡,醒酒茶记得喝。”说完,我转身就走。

在我转身那一刹,我的眼泪终于像断线的珠子一样,绷不住的往下掉。没关系,我的弟弟他只是还小,他还不能理解我的用心,没关系。我这么想着,就这么安慰我自己,我希望我可以少哭一点,我比我弟大,那我就要照顾好我弟。那么首先我就不可以太软弱。

毕竟他说是我害死了爸爸妈妈啊。就连我自己都是这么认为的了。那么爸爸妈妈,请在天上好好保佑我弟,他不愿意听我的话,但他一定会乖乖听你们的话的。可以托梦给他吗?我希望他可以见见你们,他一定很想你们。

玻璃破碎的声音在背后炸开,有些茶汁和碎玻璃渣无可避免的溅到了我的裤腿上。我的脚步一怔,没有回头,我弟只是说:“我不要你假惺惺的讨好。”

脚尖转了个弯,我去厨房拿来了扫把,把玻璃渣扫干净,又用拖把把茶水拖干,直到眼前的狼藉被我清理干净。

梁景年全程盯着我清扫,一言不发。在我拖完直起身子的那一瞬,他手一撑,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发育得不错,比我小两岁,但是现在已经高出我一个脑袋了。

他的阴影笼罩着我,莫名的,我感到紧张。我想我应该离开,但是我的脚好像被钉住了,站在原地无法动弹。我只能低下头,盯着地板发怔。

索性他没在挑事,绕过我径直走回了房间。听见用力的摔门声,我才像泄力一般跌坐在沙发上。

好累。可是他还需要我。

热水打在我的身上,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是那样的不真实。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热流流过全身的感觉。

洗热水澡仿佛可以冲刷掉身上的泥泞和不堪,它缓解了我一身的疲劳。

洗完过后,我穿着松垮垮的衣服走出了浴室。其实这件衣服不是我故意买大的,这件衣服是我在路上发现有衣服清仓大甩货,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挤进人群随手捞了一件,意外发现质量不错,想着买回来给梁景年穿。

这么想着,我也做了。当我小心翼翼地把衣服递给他时,他看了眼,嗤笑一声,伸手接过了。梁景年许久未接受我的好意了,这次愿意接受我的衣服让我稍稍松了一口气。

衣服在他手里没待过两秒,被狠狠摔回了我的脸上。带着风,抽着我的脸,留下火辣辣的疼。

梁景年不近人情地声音响起:“滚,什么破衣服都敢拿来糊弄我了。”

我把衣服从我头上扯下,拎着衣服一言不发。不吵不闹,让着点弟弟,是我从小所被教育的。

他看见我近乎顺从的模样,冷笑地看着我,说了最后一句话:“窝囊废。”

我心下一惊,赶紧把脑子里的回忆甩掉。该死的,不是说好了不去想的吗,怎么又自顾自地回忆起这些伤心事了。

我走到梁景年的房间门口,踌躇了几秒,抬手敲了敲门。伴随着有规律的敲门节奏声,我的声音也随之响起:“景年,洗澡……”

话说到一半,门被猛然拉开了。高大的男生撑着门,直挺挺地站在我面前,低头看着我却一言不发。

我内心有些怂,毕竟他刚生完我的气,不知道现在情绪有没有稳定下来。我不想和他吵了,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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